听到林凡的话，朱瞻基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很明显，林凡说的是未来的战争。
所为未来，那就是将火炮改良，变得更轻、更准、装弹更快、射程更远。
到时候任你什么计谋、比我兵力多多少，任你精兵猛将，我一炮下去，全部送你们去见阎王。
但是这个说法，实在是太颠覆朱瞻基的认知了。
他从小所学的，兵法、武艺、排兵布阵，怎么到了林凡这里，全都一文不值了？
于是，朱瞻基不服气地问道：“那些东西怎么会过时？”
林凡微微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并不是说那些东西过时了，而是在未来的战争中，那些东西变得不再这么重要了。”
然后，林凡又问道：“那么在你心里，战争是什么样子的？”
“或者说，战争是怎么进行下去的？”
朱瞻基的脸色顿时有些阴沉了下来。
他觉得林凡这是在考他。
自己可是上过战场，有战功的。
一个文官，从没上过战场，怎么有资格考问自己？
看着朱瞻基有些涨红的脸，林凡以为朱瞻基是回答不上来这些东西，就在林凡想要摇摇头让朱瞻基死了带兵打仗这条心的时候，朱瞻基终于做出了回答。
“我眼中的战争就是，两军对阵，先是骑兵对冲，随后步兵紧随其后，通过双方将领的谋略，还有将士们悍不畏死的死战，两军进行厮杀。”
“直到一方败走，或者投降。”
林凡听着朱瞻基的回答，没有做出任何表示。
朱瞻基却急了。
“怎么？我又说错了？”
朱瞻基觉得自己快被林凡给逼疯了，就这么一会，自己学了二十多年的兵法，还有数十次战场厮杀的经验，在林凡这里被贬低的一文不值。
林凡淡淡地说道：“也不能说对，也不能说错。”
“其实这种战争，可以称之为冷兵器时代。”
“这种战争，无论是战胜的一方，还是战败的一方，都会付出巨大的代价。”
“而且耗时耗财，效率低廉。”
林凡看了一眼火炮说道：“火炮大规模投入战争，就意味着冷兵器时代的结束，热兵器时代的开始。”
看着一脸茫然的朱瞻基，林凡引导他的思路道：
“你不妨想一想，一旦经过改良之后的火炮大规模投入战争，那么战争又会是什么样子？”
听着林凡的话，朱瞻基绞尽脑汁仔细想了想。
他是实在想不到，这种又笨重，又不准的火炮会在战争中起到什么作用？
之前征伐瓦剌，红衣大炮阵地都被冲了。
瓦剌人因为这玩意都太笨重，根本就没在意。
在战场上，这玩意的准头甚至还不如床弩。
这火炮真的能改变战争的形式？
而且这玩意实在是太鸡肋了。
装个炮弹都要好久。
于是，朱瞻基摇了摇头道：“我想象不出来。”
“我觉火炮这个东西，在在战场上，就是个鸡肋。”
“往往打完一发炮弹，又是需要清理炮筒，又是需要装弹的。”
“等你重新装上一发炮弹，敌军都已经冲过来了。”
“所以我觉得，火炮真的在战场上作用不大。”
听见朱瞻基的话，林凡微微一笑。
他朝着附近的炮兵招了招手。
“来些人，把这火炮推到靶场上去，让朱公子见识见识咱们凉州府的火炮。”
听见知府大人发话，附近的士兵立马停下训练，推起一架火炮就往靶场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