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和尚回答着，一边想着这个鱼是好是坏，不过很快他就反应过来，又接着回答。
“阿弥陀佛，施主此言差矣，小僧见其可怜，救其性命，只是小僧善心而为。至于那鱼是好是坏，小僧不知，也不必知道。”
“哦？”沈陌垂眼看着这正正经经的小和尚，左右闲来无事，于是便和他说着。
“小和尚，我跟你讲个故事吧，听完你再与我说说那鱼是好是坏，重要还是不重要。”
“阿弥陀佛，施主但说无妨。”
小和尚点头应声，一边微微仰起脑袋去看沈陌，沈陌身上的衣着看上去虽然朴素，但这布料却是上乘的好东西。
小和尚想着这人应当不是普通人，便也沉下心，听沈陌要说些什么。
而沈陌呢，将原身救下龙夭墨这条蛇的事情，以第三人称的角度说了出来，自然也把龙夭墨的恶一一道来。
毕竟，原身刚开始救下龙夭墨的时候，还不是十世大善人，救下龙夭墨也如同这小和尚救下那条鱼一般。
仅仅只是因为看那条蛇\/鱼可怜，便想着救下。单纯的想法里，自然想不到这蛇\/鱼到底是好是坏。
而之后，原身历经转世，每一世都有功德加身，到第十世，那蛇又一次出现，最终恩将仇报，害死了原身。
话说到这里，沈陌便停顿了一下，看着小和尚若有所思的目光，接着问道。
“小和尚，如此，你觉得所救之物，是善是恶，重要吗？”
小和尚一直都生活在寺庙里，他如今年岁还小，学的东西不多也都是些“善”事。
如今一听沈陌这个故事，突然就有些恍惚了，这个故事听起来是一个人心善却得不到善终。
可他所学，皆是在说，善始方得善终，这……
沉默良久，小和尚才开口，“阿弥陀佛，还请施主见谅，小僧才疏学浅，回答不了施主所问之事。”
小和尚还算实诚，他想不明白就直接告诉沈陌，让沈陌脸上的笑意都加深了几分。
不过，沈陌并不打算就这么结束这个话题，而是又问了一句，“那人救蛇是人之善，但蛇活下来却让旁人遭了难，你说，那人到底是救了蛇的善？还是害了旁人的恶？亦或是，二者皆有？”
这一问，小和尚越发觉得糊涂了，他的视线忍不住落到方才放生的河面上，一张脸上带着纠结的表情。
他刚才放生的鱼……
也是这般，沈陌能看到小和尚眉心处激烈抖动的金光，像是在发生剧烈的争吵一般，迟迟不见停歇，
半晌，沈陌唇角带着笑，开口说着，“小和尚若是不明白，不如回去问问你家住持？”
小和尚一听这话，只觉得恍然大悟，当即眼睛一亮，朝着沈陌行了个礼。
“是极！施主大善，小僧告辞。”
说着，就迈步往台阶上走，沈陌见此，也跟着迈步走去，一边说着，“诶，小和尚等等，我随你一起去。”
“……”小和尚沉寂片刻，便朝着沈陌做了个请的手势，“施主请随小僧来。”
于是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着，沈陌偶尔垂眸看着认真赶路的小和尚，只觉得这小和尚虽有几分固执，但还有其可爱之处。
于是又问了一句，“小和尚，你的法号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