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杀过很多人，做过很多坏事，这样的我，如果还能安安稳稳的重活一次，对受害人来说，多不公平啊？”
“所以，我不打算重活一次。能让您来帮我，已经是我的荣幸了，其他的，就算了。”
“您叫沈陌是吗？其他的我没什么可说的，只是想请你，替自己、也替尚有良知的我，活一次。”
“您说过，执念不消，我便不灭，我能看着你做任何事，对吗？”
这个答案，倒是在沈陌的意料之中，他微微颔首，“对。”
裴玄小人儿脸上带起几分笑，“那便，有劳您了。”
“嗯。”
沈陌认真看了裴玄小人儿一眼，这才离开内府，他盘腿坐在床上，悠悠叹了一口气。
又继续修炼了起来。
这几日，每次送裴奕尧回去的时候，几乎都是沈陌把人背回去的，裴奕尧似乎也习惯了。
自从上次用神识看到裴奕尧自己上药的场景，沈陌第二天便用神识看了看教主。
也算是看清楚了教主对裴奕尧的教导有多么的严格，稍有一丝的失误，就得被狠狠鞭笞几下。
万毒教之所以叫万毒教，除了教里的人喜怒无常、恶事做尽外，还有一个关键点。
那就是——毒！
身为教主，更是将自己弄成了毒人。
而身为少主的裴奕尧，未来的教主，也需要对毒之一道有所建树。
所以现在的裴奕尧就需要学习各种各样的毒，顺便将自己也培养成另一个“毒人”。
以达到集万毒于一身，以万毒掌天下的目的。
每天在那样的教导下，估计再怎么正常的人，不出两三年，都得变成嗜杀成性的怪物。
裴奕尧的性子，也是可以追根溯源的。
不过，这便是生存之道。
如果裴奕尧如今不吃这个苦，那他日后还有没有命活，可就难说了。
又是几日过去，沈陌和裴奕尧的交流，也就是早间给他穿鞋束发，晚间背他回家。
说的最多的话，就是“是，少主”。
饶是如此，对裴奕尧来说，沈陌也变得特殊了起来，因为沈陌动作间的细心，让他感觉到了自己被关怀着。
这是他极少能感受到的情绪，也让他越发贪恋。
于是这天，沈陌照常将人送回房，正准备转身离开，和裴于一起回隔壁的院子。
却被裴奕尧及时叫住，“裴玄，你留下。”
话出，沈陌脚步一顿，门外的裴于听到这话眉头也跟着蹙了起来，他想透过屏风去看里面的沈陌和裴奕尧。
可惜，屏风遮挡的太过严实，他连人影都看不清。
紧接着，就听屋内再次传来裴奕尧的声音，“裴于，你下去！”
这下，裴于眉头蹙的越发紧，面上却是应着，“是，少主。”
说罢，便转身离开，房门也被候着的小厮关上。
屋内，裴奕尧看着站的笔直，一脸严肃的沈陌，示意着。
“去把我床头的东西拿过来。”
“是，少主。”
沈陌几步走到床头，翻开锦被，看到了下面压着的药瓶，拿了过来。
裴奕尧似乎沉默了一下，才解开自己的衣裳，露出沾血的里衣。
“帮我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