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英招突然感到脊背下面一凉,一个黑窟窿无声地扩散开来,一根白膜管从里面伸出来,管口的边缘竖起了五根钢针。
钢针精确的扎入他尾椎处的黑色软鳞表面,剧烈的疼痛瞬间击倒了他,他狂乱地低吼起来,这简直是抽骨吸髓般的剧痛,没有任何人能忍受住。
白膜管从床底伸出来,经过两个白色台子中间的一台圆柱形立式机器里,机器上方的透明窗口里有流动的透析液,用来排除御因分子流中的杂质。
黑影的脊背下方显然也扎进了那根白膜管,他的面孔痛苦地扭曲着,却仍然微笑着看着抽搐痉挛的陆英招。
“好了……好了……陆英招。”
“忍过去……你就会获得新生……”
他断断续续地说着,仿佛已经望见了转化后的新生。
黑色的犹如原油般的液体一点点从陆英招的脊背里抽离出来,这是高度浓缩的御因凝胶,慢慢地塞满了整个管壁。
虚弱,虚弱,陆英招感到了真正的虚弱感,犹如连续跑了两个马拉松后的感觉。他能感到支撑骨架的东西正在一点点消失,犹如缓慢消融的冰晶。
黑影狂乱的叫声变成了长长的哀嗥,他也经受不住那巨大的疼痛,神经逐渐迷乱起来。
突然,房间前的铁门被猛地打开了,穿着黑色皮衣的男人闯了进来。
“老板,那娘们跑了!”
黑影人圆睁的眼睛猛地一凝,上方的玻璃罩自动朝两边分开。
湿热的白汽弥散开来,他伸出被汗浸湿的右胳膊,啪嗒一声按下了立式机器上的暂停键。
白膜管里流动的黑色凝胶暂停了,犹如一条游到半截的毒蛇。
“怎么回事,她不是一直被锁在下层吗?”
濡湿的黑发趴在他的额头上,他一说话,就有晶莹的汗水从嘴唇上飞溅出来。
“我不知道,我去上了个厕所,铁牢里就没人了,那可是三层铁板啊。”他的手下说着,显然有些疑惑不解。
“她不可能出去的,通往地上的出口都被封死了。”他说着,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
“你先——”
话说到一半,他惊讶地瞪圆了双眼,门口的手下软软地滑跪在地。他的身后出现了手里抡着铁锁的玛尔丹。
“陆英招!”她的衣服破烂不堪,染着黑红的血,犹如遭受虐待的囚犯一般。
躺在另一张床上的陆英招紧闭着双眼,套在拘束衣里,像是睡着了。
“你故意把我抓过来,然后再把他骗过来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