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令瑶找不到一个完美妥善的解释方法,要如何精炼准确而又不冒犯。她组织了半天语言,才又开口道:“笼统地说,过了今晚,您在他们眼中就不是清白之身了。”
并且所有人都知道,截止他31岁那年秋天的某个夜晚之前,他依旧是一个纯情处男。
最要命的是,他其实至今还是一个纯情处男。
温令瑶忍不住,再次不厚道地发出一声笑。
而下一秒,男人微凉的嗓音从头顶飘下来:“温老师。”
温令瑶头皮一紧,抬眼看向他:“啊?”
“你在凌晨一点,自己家门口,和共处一室的男人谈论这种话题,我可以理解为……”他顿了顿,如墨的眸子盯住她,“你是在勾引我吗?”
“什么共处一室?我哪有——”温令瑶看了眼封闭的车内空间,挫败地抿了抿唇。几秒后她才捕捉到重点,之前的不爽也全都一股脑漫上来,毫不示弱地回击:“沈教授,您在凌晨一点,对一个您压根儿不感兴趣的女人问出这种问题,是打算撩完不负责吗?”
如愿看到男人微僵的神色,她扬了扬眉,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开门下车,连头都没回。
沈司衡转头望着她闪入楼道里的灵动背影,唇角不自觉勾起浅淡的弧度。
几分钟后,他仰头见那间屋子的灯亮起来,才驱车离开。
过了一会儿电话响了,是他弟。
“今晚去繁楼吃饭了?”
沈司衡:“嗯。”
“可以啊大哥,这几个月你堕落的速度简直超乎我想象。”沈司澜啧了一声,“深更半夜送女孩儿回家,瞒着我们金屋藏娇,这下连花天酒地都开始了?男人过了三十果然是容易自甘堕落啊,怎么办,我有点担心我自己了。”
“只是同事聚餐,也没有金屋藏娇,收起你龌龊的想法。”沈司衡严肃而冷冽地说,“你作为我们家最堕落的一个,说这些话不觉得脸疼吗?”
沈司澜轻呵了声:“拜托以后同事聚餐别去自己家店了,我那些女员工见了你就走不动道,严重影响工作效率,还得给你大少爷免单,我肉疼。”
沈司衡淡淡道:“这也不是我能决定的。”
一时间,竟不知道他是不是凡尔赛。但沈司衡不给他机会深究,看了眼手机屏幕,道:“我有消息要看,挂了。”
“你什么消息不能边说边看?喂——”沈司澜的声音被他无情截断。
微信是温令瑶发过来的:【那天晚上的事不许再跟任何人说了!】
【反正什么都没发生。】
【你也忘了吧。】
沈司衡摁灭了手机屏幕,没有回,目光深深地飘向前方。
怎么可能会忘呢?倒也不是什么都没发生。
那天晚上是他第一次感受到,女孩子抱在怀里那么柔软,连头发丝都带着香。也是第一次有那么一个人,哭起来那么让他心碎。
那晚他无耻地偷窥了一个女孩的心事,虽然全都出自她本人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