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跟他无关。”
泰尔斯耸耸肩:
“当然,抱歉,我的错,忘了你是个独立的姑娘,所以无论遇到什么事情,你都不会拿别人特别是前男友的过错惩罚自己,更不会麻烦别人——”
但米兰达神情一冷,她从行囊里抽出一封信和一幅画像,扣到泰尔斯的怀里:
“倒跟你有关。”
泰尔斯愣住了。
他低头展开怀里的信件:
“这是……”
“你‘亲自’发来的问候函。”
米兰达不屑道:
“不但详述了璨星与亚伦德两大家族绵延七百年的世交友谊,其中包括许多门当户对可歌可泣的天作之合,联姻配对,然后夸奖了一番我的家世名声外貌成就,还很好心地过问了我的身体健康,精神心情,最后引用了一首古情诗抒发你对我的思念之情,感叹你单身多年的孤独寂寞,顺便随信索求一幅我的近期画像。”
那个瞬间,泰尔斯石化在原地。
他之前的无尽威严与冷酷,顿时化作满腔的尴尬与难堪。
“这个,也许只是,日常的……”
米兰达没有理会他,自顾自地说下去:
“阿尔帕索尼学士说,按照王国传统,这就是事实上的‘征婚启事’。”
泰尔斯不自然地咽咽喉咙:
“其实,也没有,那么……”
“当然,布斯塔曼特勋爵刨除了所有礼貌用语和修辞,帮我总结出一句话,”米兰达斜眼瞥向他:
“配种不?”
还真是我的问题。
泰尔斯面无表情地放下函件,房间里彻底安静下来。
凯瑟尔·璨星,本公爵与你不共戴天。
“那个,亲爱的亚伦德小姐。”
泰尔斯努力忽略掉正在脑子里爆发魔能毁天灭地的狂怒战神泰尔斯,遏制住再闯一次复兴宫的冲动,扯出笑容,温柔和蔼:
“如果我说,这都是我父亲的意思,而我事先对这玩意儿——噢,把我画得还真不赖——一无所知的话,你会相信吗?”
“你父亲的意思?”
米兰达盯着他,犀利的目光似乎看穿了更多的东西。
半晌之后,她解下佩剑,单手一撑,坐上窗台。
“我信。”
泰尔斯松了口气,好歹让目放红光的拉斐尔消散在心底。
“啊那个,既然已经解开了误会……事实上我正在为出远门做准备,不如我们以后再叙……”
“那么,泰尔斯·璨星,”米兰达再度开口,这一次,她无比严肃,“你想要我,做你的王后吗?”
泰尔斯又一次顿住了。
卧槽。
泰尔斯叹了口气,现在的他不复方才威风,只能露出无奈笑容:“这问题你问过了。”
“我没有,”米兰达冷冷道,“它们是不同的问题。”
泰尔斯的笑容消失了。
似乎这一刻,一切都不一样了。
“哪部分不同?”
泰尔斯向后一靠,坐上书桌:“是‘我的’,还是‘王后’?”
米兰达打量了他一会儿,轻嗤摇头。
“可惜了,若你我的婚事是真的,那倒可以解决很多问题,从统辖权,到继承权。”
泰尔斯闻言沉默。
可以解决很多问题……
关键是,什么问题?
“你不会想要坐那儿的。”
泰尔斯看着靠在窗台边上的米兰达,闷闷地道:
“太阳最毒的时候,有几只猫习惯了到我书房窗外乘凉,那几个碗里的食物和水就是为喂饱它们准备的,免得它们得寸进尺,登堂入室。”
猫?
米兰达蹙起眉头,果然看见窗沿摆着几个碗。
泰尔斯抱起手臂,叹息道:“如果发现老地方被占了,它们,尤其是那只奸诈狡猾的老黑猫会不高兴的,然后,然后它们就该开始让我头疼了。”
米兰达沉默了一会儿。
“没关系,这就是为什么我带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