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你是个王子,”艾希达淡定接过他的话,“尊贵的星湖公爵。”
泰尔斯的笑容瞬间消失。
“正是。”少年有些沮丧。
“如果想看戏法表演,我能请来全西陆最好的马戏团,他们没有魔能也比我耍得好看。”
“如果想拿远处的某样东西,比起魔能,我何不吩咐卫队仆人直接取来,省心省力?”
泰尔斯讽刺道:
“而如果我真遇到了敌人,与其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使用魔能,我还不如挥挥手,自有如狼似虎的大块头们一拥而上,替我揍人。”
艾希达默默地听着他的话,不置可否。
“还有,对一个优秀的街头乞儿来说,要想神不知鬼不觉从别人兜里摸东西,”泰尔斯打了个响指,口袋里的请柬神奇出现在他另一只手上,“还真用不着什么魔能。”
“所以目前为止,它最大的效用,就是去落日神殿参观请教和祈祷的时候,随手顺两本禁书。”
泰尔斯一声叹息,结束他的感慨。
“幸好。”
“幸好你是王子,”艾希达幽幽地望着他,“你的身份注定了,你不能拿这些小道技法出去丢人现眼,自找麻烦。”
泰尔斯挑挑眉毛:
“很好。”
艾希达点点头:
“保持它。”
“保持低调,保持这个习惯,”魔能师冷冷道,“绝不轻易使用它,绝不主动暴露它——有时宁愿多麻烦一些,走多两步取个杯子,也不能让人看出蛛丝马迹。”
“否则,你早晚大难临头。”
想起地牢里的守望人萨克埃尔,泰尔斯郁闷道:
“多谢提醒,深有体会。”
就在此时,艾希达眼中蓝光一转:
“你流血了。”
泰尔斯一惊,伸手一抹。
糟糕。
“噢,你知道,最近天气热。”
泰尔斯很自然地搓了搓鼻子,嘿嘿一笑,把满是鼻血的左手放到背后,右手重新举起请柬:
“所以,你还想要吗?”
他熟练地抽出一条手帕,坐回“椅子”上,露出邪恶与蛊惑的微笑:
“还想要更多吗?”
艾希达饶有兴趣地盯着他,让泰尔斯有些不安。
几秒之后,魔能师才轻哼一声,说回泰尔斯最关心的话题。
“芙莱兰不曾参加终结之战,是以被激进者们划归为温和者。”
“但这样划分没有说服力,因为芙莱兰与大多数同行都关系疏离。”
说到这里,气之魔能师话锋突转:
“然而,即便如b这样无所不能的存在,也对她颇为尊重,或者说,忌惮。”
连b也忌惮的魔能师。
泰尔斯一边用手帕按着鼻子,一边把这些默默记在心里:
“她很强大?”
艾希达摇摇头。
“‘强大’不能算一个贴切的形容——这个词太笼统苍白,意义有限。”
“那换一个词,她很特别?”
“每个魔能师都很特别,”魔能师的眼里闪着奇异的光芒,“但芙莱兰,根据一位前辈所言,她所看到的东西,更奇妙一些。”
感官魔能师,更奇妙一些……
泰尔斯不由想起白骨之牢里的见闻,想起萨克埃尔颤抖的陈述:
【事实上,她活过的岁月比我们王室卫队的所有人加起来还长……】
艾希达的话还在继续:
“终结之战,双皇崛起,激进者一败涂地,剩余的魔能师们则被灾祸猎手们逐个猎杀。”
泰尔斯目光一动:“灾祸猎手?”
“传奇反魔武装的第一批主人们,”艾希达轻声解释,语气里隐含着淡淡的不悦,“不像现在,那时,被授予武装的战士专注又纯粹,目标唯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