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他能做的事了么?
泰尔斯讽刺地想:
站在这里,为自己的某个愚蠢宴会,倚门卖笑?
于此同时,那个自己亏欠良多的女孩儿,也许正身陷敌营……
泰尔斯深吸一口气。
就在此时,一句话低低地钻进他的耳廓里。
“我在想,也许昨晚让你练剑是个错误的选择?让您的青春之心更加躁动?”
泰尔斯一顿,看向不知何时归来的马略斯。
只见后者贴近他的耳边,悄声道:
“除非你今晚要跟某位客人展开生死决斗,以展示从北地带回的烈烈雄风,”马略斯语带讥刺:
“否则,就烦请管好你的终结之力。”
泰尔斯稳了稳心神:
“你知道?”
“别忘了,我是你的武艺课老师。”马略斯淡淡地道。
他这才若无其事地转过头去,把泰尔斯挡在身后,训斥向哥洛佛做鬼脸的dd。
泰尔斯调整好自己的呼吸,却心有所悟。
醒醒,泰尔斯。
你还远不到最后掀翻棋盘的地步。
接敌。
察敌。
制敌。
泰尔斯默念着对敌的三大原则,细细思量。
狱河之罪似乎与主人的状态同步,此刻的它恹恹流淌,晦暗滞涩,毫无之前的疯狂暴戾。
查曼·伦巴。
一个名字划过心头。
埃克斯特西征大败,甚至主帅被俘,这已经远不仅是三大领地的问题了。
事关整个埃克斯特的尊严。
若查曼王还想坐稳他的位置,就不能视而不见,装聋作哑。
他必须以全王国的名义,从自由同盟手中夺回塞尔玛。
当然,这也许会以黑沙领向三城内务伸手,扩张王权作为代价……
等等。
扩张王权。
泰尔斯思绪一清。
自由同盟国小民弱,照常理不可能以一己之力,对抗强大的龙霄、祈远、戒守三城,扭转胜负。
他们也许有强援,有外力干涉局势。
泰尔斯皱起眉头。
查曼王。
是你?
又是你?
那事情就没有这么简单,他会把被俘的塞尔玛作为筹码,利用完她身上的每一分价值,分割,收买,勒索,欺骗,无所不用其极。
削弱祈远城。
威慑戒守城。
收服龙霄城。
至于小滑头……
【小心了,泰尔斯,当人们嗅到你的弱点……】
耳边依稀响起查曼王的声音,泰尔斯的拳头再度收拢。
怎么办。
千里之外,我要如何面对……查曼·伦巴?
怎么办?
泰尔斯的拳头越捏越紧。
狱河之罪似乎嗅到了主人的心情,在发现自己有再起的迹象后,它蠢蠢欲动,试图再度漫上主人的全身。
但下一刻,一位新到的宾客打断了泰尔斯的回忆。
来人大步流星,披风微扬,左眼被伤疤覆盖,仅剩的一只眼睛里透露着冷厉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