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身体中的外源,全部消失不见了。
或者说被吞没得一干二净了。
可云往明明看起来什么都没有做!
武生没有了源气,那等于老虎没了爪牙,更催不动身上宝器,而动用本源,那便是自毁长城。
倒是心涧没有被入侵,还可以借藏身于此的源兵之力,可那有能起什么作用呢?到头来不过是同一种结局。
谁又能肯定云往无法入侵心涧,或者直接吞没武生本源?
他呆在那里,木头一样,微风吹起他的破衣服乱须发。
是格外的萧索凄凉。
良久,他颤抖着手,作揖。
“云圣,可否告知老朽,让我败个明白?”
“我有个朋友,很厉害。”云往面带微笑,一脸怀念之色,敛着怅然与哀,“那就是他的术,其名剑吞,我只学得了皮毛而已,据他说,此术大成,视空间如无界,可比肩神明,至于我自己的术,哎,不提也罢,提了你该伤心了。”
我只配体验一下“皮毛”吗?难道你这样说我就不伤心了吗?何九冰有种疯狂的冲动,脑袋里全是“匹夫一怒血溅五步”的想法在蹿腾。
他的身形剧烈地晃了三晃,好像就要支撑不住自己似的,让人觉得他此刻最迫切需要的就是一根拐杖或者一把椅子。
终究忍住了,到底是圣者。
“他……可有大成?”何九冰再问。
“我不知道,真的,我们已阔别多年。”云往悠悠道,“我希望他做到了。”
何九冰面色灰败地转身而去,一步一步,那般沉重,好像陷在泥潭里。
他知道,恐怕自己跟云往根本不在同一个世界。
恐怕世人都低估了云往。
恐怕一千八百年的天下,并不只有一个“曲正道”。
一百五十年的闭关,一百五十年的可笑。
在一边从头看到尾的陆成完全摸不着头脑,不知道为什么就这样赢了。
“架打完了,好看吗?”云往问他,神色有种出尘的蔫坏。
“呃……”陆成无以为答,他完全不知道何九冰到底经历了什么。
霎时间只有风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