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要上前好好询问一番就里。
砰!
可就在这时,一声闷响传来。
不远处燕欢宫本就老旧的院门被人从外极为粗暴的踢开。
“皇后娘娘驾到!”
伴随着太监的一声高呼,一大群身着黑袍蓝衫的太监在这时涌入了院中,在院门前分成两拨,分别一字排开。
那位被李丹青打得鼻青脸肿的太监曹让小心翼翼的在前方引路,然后四位太监合力才能撑起的金色华盖的笼罩下,一位模样端庄身着蓝色宫裙的妇人便在这时缓缓走入院中。
还在田间劳作的柳青儿与俞婆婆显然被这阵势吓了一跳,赶忙在那时跪伏在地,嘴里高呼道:“参见皇后娘娘。”
院子前正在看书的姬玉植也合上书本拉起一旁不情不愿的姬瑶,站在原地也恭恭敬敬的朝着那妇人行礼。
“见过皇后娘娘。”姬玉植脆声道。
“呜呜呜呜。”姬瑶依旧口齿不清的言道。
……
项蓉面色不善的在跪拜的柳青儿与俞婆婆的身前停下了脚步。
她捂住了鼻子,目光嫌恶的看了看着菜园,就仿佛是见着了什么令人作呕的东西一般。
脚下的泥泞也让这位皇后娘娘甚是不悦,身旁跟着的曹让倒是明白主子的心思,朝着身旁的太监瞪了一眼,对方对视反应过来,身后便在那时有数人抬着一个造型奢靡的金色凤椅来到了项蓉的身后。
项蓉顺势坐下,一位宫女又赶忙来到她的身前,跪坐在地,小心翼翼的将这位皇后娘娘的双足抬起,放在自己的膝盖上,以免皇后娘娘金贵的玉足被这地上泥泞的肮脏之物所沾染。
做完这些,项蓉方才是松了口气,然后看向身前跪拜着二人。
她的眉宇间在那时戾气迸现:“柳青儿!你好大的胆子!”
她的怒吼让几乎趴在地上的柳青儿与俞婆婆身子明显一颤。
不远处,在房门前的小皇子双拳握紧,目光死死的盯着那武阳皇后,身旁的阿姐却有些畏惧的躲在了姬玉植的身后,目光惊恐的看着那处,模样像极了受惊的小麋鹿。
当然,哪怕是这时,这只小麋鹿也没忘记往自己的嘴里塞去一瓣橘子……
“娘娘,臣妾一直本本分分的待在燕欢宫中,从
未做什么逾越之举,望娘娘明察!”柳青儿颤声应道。
“本本分分?那你是说本宫在冤枉你咯?!”项蓉闻言眉头一挑,大声的暴喝道。
柳青儿趴在地上的身子颤抖得愈发的明显,她赶忙道:“臣妾不敢。”
“不敢!?”项蓉冷哼一声,冷笑道:“我看你柳青儿不仅是敢!而且胆大包天!”
“你出身卑贱,能得陛下临幸,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我派曹让跟在你身边,就是为了让你修身自律,免得丢了陛下的脸面!”
“你平日与这些肮脏的农物为伍也就罢了!如今更是敢做出私通外臣,让陛下蒙羞之事!”
“为了掩盖罪行,胆敢殴打朝廷命官,抢夺无常薄!数罪并罚!足以让你死上百次!”
项蓉的话宛如雷霆落下,响彻在柳青儿的耳畔,柳青儿脸色发白,在那时抬头看向项蓉,凄声道:“娘娘,臣妾冤枉!臣妾从未做过让陛下蒙羞之事,是曹公公误会臣妾了!”
“既然是误会,解释清楚即可,又何须行凶,又何须抢夺无常薄!分明就是做贼心虚!来人,给我拿下!”项蓉厉声说道。
那时数位太监从两侧涌出,做势就要拿下柳青儿。
不远处的姬玉植见状也是脸色大变,想要上前,只是脚步方才迈出,一个优哉游哉的声音却忽然响起。
“自家的狗,放在自家的院子里,叫唤叫唤也就得了。”
“跑出来对着旁人龇牙咧嘴,被打一顿不是什么稀奇事,没被炖了就已经是旁人心善了,我要是皇后娘娘,一定不会还有脸到旁人家里大放厥词。”
这声音传来,在场众人都是脸色一变。
姬玉植神情古怪的盯着那满身泥泞却依旧想要让自己看上去风度翩翩,故而可以走得甚是做作的李世子。
柳青儿与俞婆婆神情惊恐,宦官曹让面有惧色。
而那位武阳的皇后娘娘却是脸色铁青。
如果可以,她并不太想招惹李丹青,当然不是因为害怕,只是时候未到。
但不想不意味着不敢,既然李丹青自己送上门来,她倒是也不介意敲打敲打。
“世子风流成性,早有耳闻。”
“武阳城那么多青楼勾栏,世子不去那里寻花问柳,反倒对陛下的妃子起了歹意,莫不是真以为这武阳天下,无人能奈何得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