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素来只爱读书,各种杂书他都读,且尤其爱钻研众人不屑一顾的“奇技淫巧”。
一直以来宇文恺对别的事都不甚关心, 即使遭遇穿梭时空这种离奇的事他也没太纠结。
吴普问道:“我观先生愁眉紧锁,可是遇到什么烦心事?”
宇文恺叹息:“当初宇文家遭灭顶之灾,我兄长因为追随陛下有功幸免于难,我沾了兄长的光才被豁免;现在我兄长偏又起兵造反了,我都不知该如何是好。”
宇文恺这么一说,吴普就把时间线拉好了,这会儿宇文恺还没有当上长安城总设计师来着。
估摸着得是他兄长的造反案尘埃落定后,宇文恺才会重新被起用。
这段时间宇文恺估计挺闲的。
吴普便把宇文恺承包过的两个大工程给他本人讲了,表示至少在修好这么两个大城之前他肯定都还活蹦乱跳。
只不过宇文恺的兄长估计是凉了。
那种时候造反,能活下来才奇怪。
宇文恺得知这一切,长长地叹息了一声。
他从小只爱研究土木营造之事,既不擅长行兵打仗,也不擅长朝堂谋算,反倒是接连避了两次杀身之祸。
吴普见宇文恺有些怅然,一个电话把苏轼喊了过来,让苏轼和宇文恺聊聊。
苏轼现在已经能熟练使用手机,听吴普说来了个新人,有点好奇地跑了过来。
两边一会合,苏轼得知宇文恺过来时的时间线,也很是同情了一番。
宇文恺这处境简直和他弟苏辙差不多,自己哥哥关大牢里生死未卜,自己在外头啥都做不了只能干着急,顶多只能上书求求情。
不同的是宇文恺的哥哥明确是要谋反,他纯粹是嘴贱说了几句大实话就被人逮住把柄扔牢里去了。
苏轼熟门熟路地打开冰箱,给宇文恺开了罐可乐,安慰起这个从年纪上也只能给自己当弟弟的“前辈”来:“不管怎么说,好歹你没事。”
宇文恺谢过苏轼,接过冰冰凉凉的可乐,灵敏地感觉到里头那褐色的液体正滋滋滋地冒着泡泡。
苏轼给吴普也扔了一罐,三人相对而坐,喝着很不健康的碳酸饮料闲聊起来。
有苏轼这么个热爱交友的社交达人在,宇文恺很快压下了心里的烦忧。
他一没有门路,二没有权位,什么忙都帮不上,能捡回自己的性命已是万幸,根本没法奢望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