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就让秦放投身了火头军?”炎逸自是知晓秦放的出身,原来他口中的漂亮姐姐竟是南倾辰。
“还是王爷独具慧眼将属下从火头军提拔出,上阵杀敌,为国效力,才是属下的毕生所愿!”见炎逸插了一句,秦放赶紧回道。
既是讨好又是实话实说。
秦放入军营的初衷确实只是吃饱饭,只是人往高处走,现在的他早已蜕变成一名合格将军。
保家护国才是他的使命!
“确实,王爷才是你真正的贵人!”南倾辰与秦放心照不宣的挑了挑眉,也立即给炎逸戴了一顶高帽。
炎逸很受用南倾辰对他的追捧,心中的怒火顿时烟消云散。
秦放突然敛了容,“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铿锵说道:“属下多谢王爷和王妃再造之恩,此生定会抛头颅洒热血,为炎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本来一直抱着双臂,置身事外的玄烈闻此,不禁放下双臂,望向皇城的方向,目光灼灼。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使命,将炎逸安全送回长景军营,他将会回皇宫向炎帝复命去。
厚厚的,低低的浊云,将大地笼罩在一片阴霾中。
炎国和陈国两军再次对峙。
孟赵和炎逸约定的十日之约已过,再也无法避而不战,否则真的会军心涣散。
战旗旌旌,擂鼓鸣鸣,乌泱泱的两对人马分隔一方遥遥对峙。
空气肃萧,气氛凝重。
炎军领战的是从镇北军前来的白毅,他本就军旅出身,因临时授命才任职了御林军副统领一职,如今白山和孟赵均负伤在身,此战自然由他出战。
“璃儿,你不该出战!”白毅望着对方红压压的一片,微锁眉头。
“父亲情急之下枉顾军法,璃儿要为他扳回一局,戴罪立功!”白璃坚定的摇了摇头。
一身黑衣战甲的她手握长枪坐于高头大马之上,别人只看见她的英姿飒爽,却是无人看到她内心的煎熬。
她劝说不动她的夫君止兵,又说服不了自己放弃他们当中的任何一方,晋王身死,眼下炎国处于劣势,所以她只能暂时选择了她的父兄。
又或者说她内心抱着希望,想看看即言尘究竟会不会为了她而做出一些让步?
哪怕一点点!
这两年,即言尘尽了一个丈夫应尽的义务,府中无一妾室,甚至连一个通房丫鬟都没有,按理来说,她该是知足的,她和即言尘,都只属于彼此。
可是,她知道那也只是他洁身自好的本性而已。
和爱无关!
穷其两年,她始终未走进他的心!
“杀!”随着双方主将的一声高喊,两军士兵便如开闸的洪水一般,倾巢出动。
花翊一马当先,须臾间便斩杀炎军一片。
南倾辰决绝跳入悬崖的一幕,像极了当年花影对即墨的无怨无悔,他心中憋着一股气,唯有杀人泄愤。
炎军个个奋勇杀敌,想要一雪前耻,但他们中却没有能和花翊一较高下的将军,故而,总是显得被动劣势很多。
白毅被南子浩缠的分不开身,南子浩武功本就在他之上,一时陷入恶战。
一炷香过后,战场上尸体陈列,有黑如墨的炎军,也有红如血的陈军,一时还真分不清到底是什么颜色更多一些。
原本苍茫的大地,此时绵延起浓郁的黑血,刺鼻的血腥非但未提前终止这场恶战,反而愈演愈烈。
尤其是花翊,闻血异常兴奋,他见南子浩久拿不下白毅的命,驾马一路狂杀炎军飞奔而去,对着白毅就横举一枪刺向他的后背。
白毅正和南子浩打的不分你我,虽然明显感觉到了身后的凛冽和危险,却也是分身不得。
“哥哥!”
“将军!”
不远处的白璃和炎将聂云几乎同时下意识的出枪去挡。
白璃的力道相对花翊来说实在不值一提,当场被花翊手中的长枪震得双手打颤,堪堪握不住银枪,不由面色一惊:“哥哥!”
好在聂云挡下了花翊的长枪,这才使得白毅逃过一劫。
花翊见聂云坏了他的好事,目露凶光,发狠道:“拿命来!”转而放弃白逸,朝聂云攻去。
花翊身形矫健,一招一式皆凌厉无比,打的聂云毫无还手之力,只能被动出枪抵御。
南子浩虽然把白毅缠的毫无分身之处,却是一时要不了他的命,不由恼羞成怒骂了一句:“岂有此理!”
“南子浩,你作恶多端,弑君杀弟,真乃炎国的第一败类!”白毅余光瞥见聂云的困境,有心出手相救,却是抽不开身,厉声回道。
南子浩当年先是对他伏击不成,又对南子煜,他同父异母的弟弟伏击,残忍将其杀害。
他和南子煜共事两年之久,脾气甚投,仇人在此,他竟替他报不了仇!
“你和南子煜一手把持御林军,容不得比自己有本事的人注入,死有余辜!既然你同情他,那我现在便送你下去见他!”提到南子煜,南子浩毫无悔恨之心,相反,依旧对他的霸占和羞辱耿耿于怀,恨不得找到他的尸体鞭尸三百,方能解恨。
南子浩是心理扭曲之人,他不知南子煜出任御林军副统领全凭真本事,若是没有相府之子的身份,他早已是正统。
那日当众杖责他,也全无半分个人恩怨,全是照章办事。
“不可理喻!”白毅冷哼一声,不再理会南子浩,横扫一枪,朝他胸膛刺去。
南子浩侧身躲过,当仁不让回了他一枪。
他们二人打的不分伯仲,而聂云那边只闻“呲”的一声,胳膊被花翊一枪挑中,力道之大,竟生生刺穿。
花翊见此微眯凤眸,趁聂云银枪脱手之际,又是狠狠一击,朝他胸膛刺去
白璃这边也被陈国将领付大龙吊打,为躲避付大龙的长枪,她被迫下了马,再抬眸之际,只见泛着幽光的长枪直直朝她命门刺来,她躲闪不及,只能认命的闭上眼睛,不甘心喊了一句:“言尘,来世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