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月格外明亮,与昏暗的大牢形成强烈的反差。
南倾辰胸腔似乎压着什么东西,让她很是郁闷。
她坐在秋千上,身上着的还是那身英红铠甲,尽管天气闷热,她浑身已然被捂出痱子,她却倔强的没去换掉。
南倾辰呆愣的出神,直到一记温和悦耳的声音传来耳畔,她才回神。
南倾辰起身福礼道:“拜见陛下!”
“倾辰,我说过很多次了,你是我最好的朋友!私下里我们永远以朋友身份相处!”陈景豫伸手扶起南倾辰,温和声音中带着几分嗔怪,却是让人听到的更多是宠溺。
南倾辰轻轻一笑,不动声色地拂去了陈景豫的手,虽然她不着痕迹,却还是让陈景豫看出了异常。
若说以前的南倾辰拂去他的手很正常,可是被他带回陈国的南倾辰却是个不拘小节、性子豪爽之人。
如今她再次变得谨小慎微,是因为再次见到炎逸吗?
那个藏在她内心深处,从未离开过的男人!
“你今日为何突来到翟王府?”南倾辰抬眸望了望月色,天色已是着实不早。
“炎国晋王被生擒后,长景军就自行退军三十里且一直高挂免战牌,所以我来和翟王商量一下对策!”陈景豫实话实说道。
陈景豫对南倾辰的态度始终和在炎国无异,丝毫没有当了皇帝之后的盛气凌人,这让南倾辰感觉到很难能可贵。
她知道陈景豫对她有男女心思,但他却没有用他的皇威强行拆散她和明飞扬二人,更是难得。
“景豫,我很好奇当时二舅究竟是如何说服的你,才使得一向温和的你不惜和炎国开战?”南倾辰抬眸望向陈景豫,微锁眉头问道。
南倾辰从来不想把个人恩怨上升到国恨家仇,可是她既劝说不动花翊,又劝说不动容若,又或者说,他们二人从来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花翊一方面对她很严厉,一方面却又对她很纵容,做错事他会罚她,却也是罚过就完事。
而容若,她的亲娘,她说不上来,很奇怪的感觉,总之和连心兰口中的好像不太一样,但她也没作多想,毕竟十五年岁月的蹉跎,是人就会改变。
“温和?”陈景豫轻轻一笑,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那只是对你!”
“做我的皇后吧!”陈景豫突然一把勾起南倾辰的纤纤细腰,一脸深情的说道。
这一年半他和南倾辰见面的机会并不多。
一来,他忙着处置朝中异己。
二来,言多必失,他怕被南倾辰发现端倪。
可现在他想明白了,只要南倾辰从了他,假以时日,二人生下孩子,南倾辰就算是知道了真相又能如何?
“你知道我和明飞扬在一起了!”南倾辰低垂的眸子闪过一抹幽光,随即勾唇笑了起来,“莫不是在你心中,我真的如此随便?”
挑了挑眉,不急不缓拍了拍陈景豫的胳膊示意他放手。
眼前的男人很好,身份高贵,容貌绝美,有着天下所有女人臆想的优点,可惜她不感冒。
她感激他在她走投无路时收容她,给她一个安身立命之地。
所以这一年半她帮他刺杀了很多他明面上不易动手的政见敌对者。
只要他有需求,她便会竭尽全力助他。
但也仅限于此,多得她给不了。
至于明飞扬,他对她来说是个意外,她不知道为何会这样?
和他在一起,心就会莫名的悸动!
她现在活的随心所欲,当然要随心而走。
可是南倾辰未注意到,今日她去大牢原本是要问炎逸关于明飞扬之事的,可是看到炎逸,她却忘了
“我听说你今日去牢房看了晋王?”陈景豫无奈一笑,话锋一转问道。
蓝色晶眸划过一抹幽光,难道除了靠手段他真的得不到南倾辰?
自从亲眼看到南倾辰为了救花翊,生生取了七七四十九日心头血,他就在心中暗暗发誓,日后绝不会再利用她。
纵是伤疤可靠再生水恢复如初,可当时小产尚未恢复的南倾辰日日心甘情愿取心头血的凄惨绝美容貌还是深深印在他头脑,以至于他的心沉沦了。
容若多次提起杀掉南倾辰永绝后患,都被他一口回绝,甚至不惜和容若翻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