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逸终于放下手中兵书,微眯着凤眸,淡淡道:“你是如何发现的?”
“皇兄,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咱们晋王府后院居然有人行巫蛊之术!”炎依依对巫蛊之术深恶痛绝。
她自幼在皇宫长大,自是知晓八年前宫里的静嫔娘娘就是因巫蛊之术而被老皇帝赐死!
本来这几年在炎逸给她提供的优越环境下,她几乎要忘却那尘封在幼时的记忆,谁知今日看到这人形玩偶后,又都一股脑钻入她脑海中。
那是她幼时为数不多的不好记忆中的一件。
所以,发现此人形玩偶之后,她未交给紫衣殿而是交给炎逸。
紫嫣然对她再好,她心中最信任的人始终是她的皇兄。
“很重要!说!”炎逸不以为然,语气冷厉。
“本来那么隐蔽的犄角旮旯,我是发现不了的可是谁让我点背,摔了一个狗啃泥!”炎依依神色有些不自然,言辞也有些闪烁。
“身上的泥呢?”
“洗了,自然是洗了!”
“炎依依,本王劝你不要对本王耍小心眼!”炎逸狭长的眸子眯了眯,一字一句道。
“您如何知晓的?”听出炎逸话里带着警告之意,炎依依抿了抿唇,连忙改口道。
“因为你心思单纯!”炎逸直言不讳,“但幸好还不是傻到无药可救,知道本王才是你最信任之人!”
“皇兄,是我和沈之秋途经那发现的”炎依依的脸不知为何红了起来,接下来的话她也未再继续说下去。
炎逸看着她一副娇羞,难以启齿的样子,眯了眯凤眸,也没再问下去!
炎依依不自然地躲开炎逸的眼神,她径直擦拭着人形玩偶上的污泥,直到看清那行小字,再次语气尖锐地叫了起来:“皇兄,是皇嫂的生辰八字,是有人要置皇嫂于死地,不!是要置皇嫂腹中的胎儿于死地!”
炎逸望着已然清晰无比的字迹,俊美无比的面容笼上了一层寒霜。
“皇兄,定是南侧妃欲对皇嫂不利!她一直嫉妒皇嫂,是她,肯定是她!”炎依依突然想起紫嫣然对她的种种抱怨,当下了然于心。
炎逸不悦地看了一眼炎依依,冷冷开口说道:“炎依依,任何事都不要想当然!回你的毓秀阁去!本王现在就去找南倾辰问清楚!”
炎逸潜意识里自是不相信南倾辰会行此肮脏之事!
所以他要亲自问她。
可是他没想到,炎依依回毓秀阁的路上恰遇见了正在后花园散步的紫嫣然,她一个没忍住,便尽数告诉了紫嫣然。
于是二人便也一同来了清风轩。
南倾辰看见多日不踏足玄寒殿的炎逸竟然来了,委实有些吃惊。
她掩下那份震惊,一丝不苟地行了礼:“妾身拜见王爷!”
“不必多礼!”炎逸伸手扶起了她。
触摸到炎逸那带着他体温的手,南倾辰心中涌上一阵酸楚,她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像石化了一般,没有说话也没有回话。
直到那个人形玩偶不经意间从炎逸的手上脱落,南倾辰顺着脱落物望去,盯着那刺眼的娃娃,她刚燃起的心再次坠入冰窟。
她狠狠地拂去炎逸的手。
原来他对她从未有过一分信任!
“臣妾拜见逸哥哥!”盈盈赶来的紫嫣然一踏入清风轩行完礼,就哭诉了起来,“逸哥哥,怪不得近日来,臣妾总是夜夜被噩梦惊扰地难以入睡,臣妾原以为这是有孕初期的正常反应,故而也未敢惊扰逸哥哥,未想到,竟是有人对臣妾施了巫蛊之术!逸哥哥,您一定要为臣妾还有咱们的孩子讨回公道啊!”
她的脸一片惨白,眼底一片乌青,委实一副虚弱的样子,惹人忧怜。
炎逸不悦地看了一眼多嘴的炎依依,便压缓声音,柔声道:“嫣儿,先坐!”
南倾辰淡淡地望着眼前二人一副恩爱无比的样子,心中一片凄凉。
她握紧秀拳,长长的指甲深深地嵌入手心,扎出血来竟也感觉不到疼痛。
“既然王妃到了,那便让锦夫人也过来!”炎逸看着脸色一片淡然的南倾辰,微有不悦。
方才她再次拂了他的主动示好。
不一会儿的功夫,锦夫人便到了,望着地上的人形玩偶,她微怔心神,便恭敬行礼,然后规规矩矩站立于一旁。
炎逸望着插满钢针的人形玩偶,深邃的凤眸危险的眯起,冷冷问道:“此物乃你们中何人所做?”
闻此,锦夫人赶紧跪地,第一时刻回道:“妾身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