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自己貌似犯了他的大忌,他却依然没有处罚她。
诚如他所言,日后必不会伤她。
如此想着,她竟感觉有了底气,不知不觉昂起首挺起胸来。
炎逸居高临下审视着她,看着她不自知的变化,不禁唇角泛起浅笑,当下便知晓她并不服气,不想再与她浪费口舌,可又还是不禁出口问道:“去哪里?”
“朝晖阁拜见前辈!”南倾辰沉浸在自己的小思想中,不由出口。
“你倒是坦坦荡荡?!”炎逸身上的凛冽之气让她胸口一窒,后知后觉。
“去问清神医吧!他为了你不惜自降身份甘愿入了尘世!”语罢,他便面无表情飞身上了金宇早已备好的骏马之上。
“妾身告退!”南倾辰望着他秀挺的背影,恭敬俯身,便大步朝朝晖阁方向走去。
不得不说,炎逸的想法和南倾辰的不谋而合,若说以前神医对她好,也只是应她所有求而已!
而经昨日一事,她才觉得甚有蹊跷,所以,天未亮,她便出了清风轩!
朝晖阁内。
南倾辰恭敬对神医花弄行了礼之后,便直接了当说明了来意。
神医花弄见此也不再隐瞒,他端坐于太师椅之上,卸下人皮面具,露出原本俊美容颜,正色道:“你乃我们花氏族人!”
南倾辰睁大凤眸,久久才张口,一时也忘了自称:“那是我父亲还是我娘亲”
此时,她突然想起那日在朝晖阁,炎逸的那句无厘头话语,此娘亲非彼娘亲。
还有南子煜对她和南倾雪明显的厚此薄彼。
连心兰的欲言又止。
原来他们都早就知晓!
她觉得难以置信,胸口一起一伏,面上更是一片呆愣之色,若不是平素的沉着冷静,恐怕她现在要落荒而逃,什么都不管不顾就跑去乡下庄子亲口质问连心兰。
原来连心兰竟不是她的亲生母亲?!
一旁的花风宸见此,收起平素的玩味,起身给她倒了一杯茶水。
南倾辰猛灌下一杯茶水,才慢慢回神,她重重吐出一口浊气,才缓缓说道:“妾身失礼了,请前辈继续!”
神医花弄面上拂上如面春风的笑容,微微颔首:“不愧乃我们花氏族人,遇事还算沉着冷静!”随即他的手习惯性拂了一把胡须,自是落空,他面上丝毫未有尬色,手就势慢悠悠放了下来,继续说道。
“你的亲生母亲乃花影,就是雪山之巅老夫所寻古琴和琴谱的主人,十六年前她为寻找另外一名花氏族人,孤身一人出了花氏部落,自此杳无音讯,我们花氏部落因遵循祖宗留下来的规矩:一不得出谷,二不和外姓人联姻,三一夫一妻!故而人丁不旺,且成凋零之势,所以现在潜峰谷内的花氏后人廖剩无几!但是老夫为了寻找那位花氏族人和你母亲,终也是违背了祖制,这些年,我凭借着过人的医术在江湖上行走,就是为了打探他们二人的行踪,总之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如今皇天不负有人心,故人虽不在,却是有幸寻得她的后人,聊以慰藉,算得上是老夫对得起你母亲了!”
南倾辰闻此,当即跪地磕头道:“妾身代母亲谢前辈多年的不放弃,母亲若泉下有知的话定会无比欣慰!”
“老夫与你母亲乃五服之内的表亲,所以按照辈分,你应该唤我一声舅舅,唤宸儿一声哥哥!”神医花弄俯身亲自扶起跪地的南倾辰,面上一片慈祥,“你和你母亲长得是真像,除了眉眼之外的其它地方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可惜如此倾国倾城容貌,却都是做了别人的妾室,真是与我们花氏祖训相悖,无比讽刺!”
“舅舅,我和晋王的婚事乃造化弄人,非我作践自己,如今木已成舟无法更改,望舅舅原谅!”南倾辰及时改口,抿了抿唇,解释道。
能做别人的正妻,谁又愿做别人的妾?!
“先生,倾辰她自幼并未出生在花氏,所以她不知道我们的祖训,这怨不得她!”一旁的花风宸望着南倾辰的窘态,为她辩解道。
“老夫未有怪罪之意,只是心中感慨,替她们母女二人不值罢了!老夫自是知道你和晋王的往事,试问京城又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呢?他曾一心要你的命,好在他现在改变了对你的态度,若非如此,老夫见到你的第一次就会带你离开!”神医花弄神情一凛,眸光冰凉如水。
他救得了她的女儿,却是救不了她!
深谙花氏祖训,钟灵毓秀的她当年为何选择了平平无奇的南凌风?
她有起死回生之能,又怎么会死于难产呢?
要想知晓这一切的答案,唯有她的水眸璃。
“辰儿”
此时花风宸和南倾辰都一瞬不瞬地看向他。
“咳咳咳!你们二人真是有缘,连名字都是同音不同字,那以后老夫唤倾辰为“辰儿”!”神医花弄望向南倾辰的目光一片柔和,转而他又望向一脸不高兴的花风宸,淡淡道,“唤你为风儿!”
“舅舅,辰儿觉得有些受宠若惊”南倾辰此时的眼尾真的有些红。
这些年,她在南凌风身上从未感受到过温暖,尤其是上次,他在天牢放弃她之后,她便再未见过他,心中半分思念没有不说,竟连伤感都没有了呢!
而眼前的神医花弄此刻却是让她感受到了从小未感受到过的父爱!
“先生,风儿觉得有些伤心至极”花风宸学着南倾辰的语气抱怨道。
说归说,但他到底是一个男人,自是不会在乎这些无关紧要的称呼小事。
神医花弄斜眸睥睨道:“等你何时改口对老夫的称呼,你再来抱怨老夫对你的称呼吧!”。
“那可拉倒吧!风儿,我觉得甚好!是吧,辰儿妹妹!”花风宸极其不雅地朝神医花弄咧了咧嘴,然后他又趁机挑逗了一下南倾辰。
南倾辰发出“咯咯”的笑声,她此时心情无比舒畅,开始觉得有些不对劲。
“舅舅,您识得家母,且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为何这么年轻?还有您平时为何以假面示人?那日您问辰儿有何过人之处和异于常人之处,莫不是这也和我们花氏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