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动的泪水将脸上的尘垢糊成一坨一坨的，十分恶心。
可惜她看不到。
她也不知道她能不能进城，没有户籍，没有路引，她现在是黑户。
黑户被抓到是会被当做奸细，逃犯处理的。
好在，北绒城的小乞丐太多了，她要是再大点就不能进了，但小乞丐是不会有人管的。
她观察一阵后发现小乞丐可以悄悄地进去，但大乞丐就不可以。
而且还要在官差心情好的时候才可以。
这时凌雅看到一群和她一样穿着破破烂烂的小乞丐围着一辆马车乞讨，她挪着脚悄咪咪地跟过去。
从马车里伸出一只白嫩的手，洒落一地的铜板。
小乞丐们嘴里念叨着感谢的话，眼睛盯在地上寻找铜板。
这种情况是手快有手慢没有，为了一个铜板可以打死人的。
他们这些乞丐死了也不会有人管。
凌雅看他们那么凶猛不敢再靠上前，又默默地挪开脚。
她轻轻摇头嘴里念叨：打不过打不过……
但好巧不巧，她的脚下就有一个铜板，她眼睛转动朝四周看，见没有人看她，她快速弯腰捡起那没铜板淡定地跟在马车后面进城。
她以为没有人看到，却没有想到身后跟了一个小尾巴。
进城的时候官差不忍看她的脸，随意扒拉了两下那漏风的背篓，没有发现违禁物品嫌弃地挥手让她走。
走远了凌雅还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难道自己又馊了？
想想也是，不馊才不正常，走了两天，喝水都成问题，哪有功夫洗澡？
她越长越大，总要进城置办一些合身的衣服，而且她自觉现在有能力出来闯荡江湖了，不想再窝在茅草屋里等王九指送吃的上门。
要是哪天他不愿意送了呢？
街道上人来人往，她一时恍惚分不清自己身处何处。
突然肩膀被人猛地一撞然后两边肩膀瞬间被人抓住动作极快地被拖入小巷子里。
“臭小子，爷爷的钱你也敢伸手摸？把身上值钱的东西都给我交出来！”
凌雅被推搡到墙角，抬头望着个子还没有她高，毛都还没有长齐的小屁孩无语至极。
她这是被打劫了？
左右护法嘴里叼着一根草，手中拿着比人还高的木根，凶神恶煞地瞪着凌雅。
见凌雅丝毫不害怕，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
凌雅感受到了熊熊恶意，便不再看左右护法，认真地看着自称爷爷的男孩子。
她认真地问：“我爷爷已经死了两年了，那你确定要做我爷爷？”
她这么一问把三个男孩子愣住了，再看看她满脸污垢的脸，身上的衣服一边长一边短，有些地方连个破补丁都没有。
他们的鞋子虽然破得露脚指头，但好歹也算是合脚，而她穿的叫鞋子吗？
这个人看起来似乎比他们还要可怜。
她长这么大应该没有见过银子吧？
真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