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闻好奇地打量着四周，一路走着，不断地小五请教，那些自己不知道的事物。
没走多久，苏闻一行人，就赶到一处关卡前。
此时的这处天裂城关卡，人声鼎沸，到处都是天裂城前线送来的伤员，等候着救治。
“没想到，战况已经如此惨烈。”苏闻叹道。
“那大人，我们还要继续往前吗？”小五看着眼前的惨状，情绪低落地向苏闻问道。
在来的时候，他觉得有苏大人在，一切问题和困难，都可以解决掉。
但是当他亲眼目睹，这帮战场上撤下来，重伤士兵的惨状。
他就可以猜得到，前方的战斗，究竟是有多么的惨烈。
现在他也不能确定，前方那天大的麻烦，苏大人是否还能解决。
苏闻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你觉得，我们现在返回去，就能安稳地过日子吗？”
小五家里穷，自幼就被他的爹娘，送入到军伍中，混一口饱饭。
那些对他好的叔叔和哥哥，都一个个消失在他的眼前。
他又不是小孩子，清楚地知道，他们全部都到了天裂城这里，而且，一个都没能活着回去。
这次，正是因为他的年岁到了，才被县里选中，随着苏闻一起来天裂城送信。
想到这里，小五叹一口气：“俺们这些当兵的都是凡人，如何能拼得过那些魔气洗体的西夏魔兵。
击杀一个魔兵，都需要我们，数条命来填，真是……难以言喻，如果不是奉命，谁会来这里送死？”
“可是……覆巢之下，焉有完卵？”苏闻感慨道。
苏闻不是没有想过，为何大宋不会用才气为士兵洗体，究其根本的原因，就是统治者，害怕普通人强大之后，会威胁到自己的统治。
让儒生能够掌握才气，已是大宋皇室能容忍的极限。
这就是封建帝制的弊端，远远比不上苏闻所在的时代开明。
不过正是逢此乱世，才会有自己出头的机会，不是吗？
“那……苏大人，您的决定呢？我们都听您的。”
小五眼神坚定地看着苏闻。
苏闻沉吟起来，他不知道，众人看到如此惨烈的场面，还会不会继续和他走下去。
现在这个情况，他回去之后，也是不会受到任何责罚的。
因为在他回去之后，只怕盐官县和自己有仇的那帮人，都是自身难保了。
谁还会关心他，究竟有没有把军信送到。
而且，天裂城都没了，又能把军信送给谁呢？
苏闻自信，对现在的他来说，那些在盐官县只手遮天的人物，都已经不被他，放在眼里。
就算自己这帮人折返回去，一旦天裂城城破，只怕用不了多久，整个两浙路，都会变成人间地狱。
想到这里，苏闻自嘲道，一路上经历这么多，天裂城就近在咫尺。
如果就这样灰溜溜地回去，岂不就和那鸵鸟一样，将脑袋埋到沙子里，就以为可以躲过劫难。
那简直就是自欺欺人！
他猛地抬头，看向天裂城的方向。
黑夜里，天边的青芒，更是显眼。
如同苏闻在前世，看到过的北极光一样。
他扭头看向身后，目光如炬：“不就是西夏魔人吗？我们又不是没有杀过，现在我们就去前面，杀个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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