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旧仙域的边界线上空，红戏服的男人用手将戏服缓缓褪去，露出自身衣物，那是一件深褐色的长袖。
“既然你非得阻扰我，那就一战吧”
男人很平静，他将红戏服折叠好用绳子绑在身后。
“这是她送我的，她告诉我如果想她了就把这件衣服拿出来看看，你知道吗，我第一次见她是在戏台上，她跳着舞步，从台后走到台前，嘴里还唱着《何相思》”
衣服放好之后男人回想起调子，闭着眼睛，跳着舞步，眼角流出点点泪花，不由的唱出声来。
“春去秋来，唉，九月半，红豆，哦，黏在我心间啊唉，我心间，鸳鸯啊，落在后山树啊，一晃三年，过五载”
男人唱完之后，看见莫虚子看着自己，却也没有不好意思，只是眼中没有了思念，只有杀意。
“起来吧”
在男子折腾了半天之后，莫虚子身上的伤势也压住了大半。
“得罪了”
莫虚子将九黎剑拿起，身后剑化万剑，透出杀伐气，带着毁天灭地的能量杀向男子。
男子双手撑起护身气，一拳击退莫虚子，但男子还是小瞧了九黎剑，九黎剑穿过护身法则，无视道则之力将男子手臂捅了个剑洞。
“一剑破万法！这不是仙域的剑，怎么可能”
在男子惊讶之际，莫虚子故技重施，并无花招，径直冲向男子。
男子虽然心中有些疑惑，但也并没有再给莫虚子机会，而是施展乾坤步，瞬间到了莫虚子身后，给了他一拳。只是一拳莫虚子便感觉五脏六腑被重创，身体要被一拳打碎，还没反应过来，身前也被重重的打了一掌。
莫虚子赶紧将耳朵上挂着的金光圈取下，金光圈化作透明大钟将莫虚子护在大钟内，莫虚子赶紧盘坐调息。
男子见莫虚子又坐下了，想要一拳结束他的生命，却不曾想打不进去，带着法则的拳头打在大钟上，使的大钟金光大放。
男子见其护身法宝如此厉害，也不多想，双眼紧闭，手中打诀，嘴中念念有词，一股看不见的力量向莫虚子压下去，压的大钟金光大震。金光也是一点一点消散。
眼看便要支撑不住，莫虚子站起身来。
“三宫连桥，六桥铺路，九路合一，仙路开！”
莫虚子用尽了身体最后一丝力气，强开仙路，要拉着男子在自己仙路一战。
只见虚空之中九天之上，由大道之花铺开一条有着阶梯的大路，大路两旁雷电共鸣，形成路栏，空中一片光明，一看便让人，内心平静，一心向道，只要在这条仙路上承三灾，受六光，过九劫，沐浴大道洗礼便能成为真正的上仙！
“上尊，请上仙路。”
男子也没想到莫虚子这么决绝，居然强开仙路，硬是逼着他上他的仙路一战，要知道即使莫虚子赢了，但一身道行也要散尽，最好的结果也就是多活两年。
不过两人之间今天终究要有个胜负，男子也没有逃避，跟了上去。
成仙路上的莫虚子法力大增，但用尽全力也只是拼的两败俱伤，男子虽然重伤，但却并未伤其根本本源，而莫虚子不同，在自己的仙路上重伤，大道之伤，已经伤到了莫虚子本源，永远不可能恢复。
两人都盘坐在地上调息，想要给对方致命一击，在双方都在计较得失之时。
莫虚子嘴角露出苦笑，下定决心，放弃成仙之路。
“三宫断桥！”
莫虚子断掉了自身三道宫与六世桥的联系，随即口吐鲜血瘫倒在地，眼神涣散，望向了原始古城的方向“对不起，我回不去了，答应你的事我再也做不到了。”
莫虚子的仙路从九天之上一点点的断掉，大道之花消散，天道动怒!万劫加身!
“你真是个疯子!疯子!”
一向淡定的男子此时也惊恐起来，惊呼出声，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万劫加身，不入轮回，灵魂于天雷池下永世不得翻身!
“不要，不要，我不认识他”男子疯狂对着天空大吼道，仙路缓缓消失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仙路之上的两人也从此消失不见，不知生死。
“师祖，不要伤心了”
柯清看见无忧盯着长碑发呆，眼角流泪，长碑上刻着莫虚子的名字，碑上已经长出了青苔，显然很久没人打理过了。
千年前还有人自发前来拜祭，但现在世人已经忘了这个无上大尊的名字。
“小无忧，你要好好的，不要在调皮了，等师傅回来就带你去世间游历。”当初的话仿佛就在耳边。
“师傅，六千年了，你什么时候回来呀，小无忧想你了。”
柯清看见师祖双手蒙着眼睛，赶紧抱着他。
“不要哭了，师祖。”
无忧用长袖擦了擦眼睛，看着柯清。
“没事，小柯清，师祖只是眼睛进沙子了”然后又把柯清举过头顶。“柯清啊，答应师祖，你一定要好好学道，不要像你师傅一样不学无术。”
“放心吧，师祖，我一定会成为天下第一高手的!”柯清边说边看向站在门口的牧无喑。
牧无喑看着一大一小望向自己，顿感无语，但看见无忧红了的眼眶，也不好说太多话，他虽然没见过莫虚子，但也从无忧口中得知过莫虚子的事迹，以前也曾在心中泛起热血，也是不由的为他素未谋面的师祖感到有些难过。
“好，天下第一高手，你要做的第一步就是把你师祖踩在脚下”牧无喑笑了笑。
“不会的，那我就是天下第三，师傅是天下第二，师祖是天下第一。”柯清连忙摇了摇头，看着无忧。
无忧的失落也是一扫而空，“走吧，我们回去吧“说完便牵着柯清儿向门外走去。
牧无喑也是慢慢跟在两人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