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天子一怒,伏尸百万,今儿个我是出门没看黄历。
“云国公,你想去哪儿?”
秦水涧皮笑肉不笑的挡住了朱琦禛的后路,问道。
朱琦禛嘿嘿一笑:“我发现家中门没关,我能不能回去把门关上?”
“云国公说笑了,你可是国字号的国公爷,家里侍女成群,奴仆成堆,关门这种事情怎么能劳烦到您。”秦水涧停了一下,又道:“不过若真有此事,看来老奴不得不禀报陛下,就说云国公府奴婢们缺少管教,需得换一换了。”
禀你妈个头啊,真让你干了我全府上下还能有活口吗。
朱琦禛干笑一声,转身干脆的朝着大殿走去,看他一副生死置之度外的模样,大有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气势。
走到门前,他额头开始冒汗。
“臣云国公朱琦禛,见过陛下!”
“滚进来!”
一声怒吼,朱琦禛吓得一哆嗦。
他小心翼翼打开门,刚走进去,迎面就飞来了一道白影,下意识他就想躲开。
可他却惊恐的发现,自己竟然动不了啦,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只碗扣在自己脑门上。
“啪!”
“当啷!”
一只白玉碗落在地上,摔倒粉碎。
朱琦禛想过无数种可能,却从未想过自己被一只碗开瓢了。
但他来不及思考,就立马跪在了地上,把头深深埋在自己的裤裆里。
楚云呆若木鸡的站在天符帝的对面,冷汗直流,大气都不敢出,心里不停问自己,我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
楚元摔了一只碗后,心情才稍微有些平复,他看向楚云骂道:“读书读书,你他娘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滚回去好好反省,你今天所说究竟是你自己的想法,还是承载了某些意志。”
“皇爷”
“嗯?”
楚云还想说什么,却被天符帝一眼给瞪了回去,只得行礼道:
“孙儿告退。”
回去的路上,身为大宗师境界的他,接连摔倒了两次。
天龙殿,楚元余怒未消。
他并不是生气楚元所说的治国策论,而是生气作为皇孙,却不能保持自己清醒的头脑,在长时间儒道文臣的影响下,竟被同化了。
这可是大忌啊,皇帝是什么,是执掌生杀大权,独立于天下,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人。
是要稳压两座天下,糅合一座人间的人。
不能因为想要某个位置,而拉拢某一方后,就彻底认同了他们的主张。
这样的人若是当上了帝王,就会变成亲小人,远贤臣的典范。
跪在地上的朱琦禛此刻脑子里飞快的转着。
魏王殿下因为什么事情惹得陛下发怒? 前些日子明王殿下召见,听说陛下心情很不错。
这两者代表什么?
莫非陛下实在有意考研两位,选取太子之位?
那会是谁呢? 明王? 可为何明王召见的时候,只是晚上。
虽说魏王今天惹得陛下大怒,但毕竟是在这儿吃了两顿饭,代表皇恩比明王更甚至才是。
魏王?
可此可见陛下如此盛怒,定然是对魏王极不满意,死来想起,他内心突然哀嚎一声。
头上传来刺痛,不用想肯定挂彩了,哎我朱琦禛就不该来。
天符帝楚元平静了一下心情,这才看着门口的朱琦禛,冷声问道:“你大半夜跑到朕这里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