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有大量的女性进来,这一下彻底颠覆了刘星的认知,二十一世纪也没有这么开放吧,女性也能进青楼吗?
旁边一位大哥瞅着刘星少见多怪的样子,出言道:“百花楼每个月初一举行文学艺术聚会,不分男女都可以参加的,你们汉人肯定不懂的。”
老子吐你一脸盐汽水!
刘星摆出一副不耻下问的样子,请教这位大哥关于诗会的规则。大哥好不容易逮住一位啥也不懂的外乡人,喋喋不休地介绍着规则——
百花楼的诗会不写同题诗,只限定一个大方向,譬如死亡、宗教、爱情、讽刺、情感等题材,限时写出,看似简单,其实最考验一个读书人的诗歌储备量,那些让府中幕僚代写几首背下来混的,肯定是坚持不到最后的。
说着,商量打量着刘星的穿戴。
老子吐你一脸盐汽水!
诗会在一阵胡琴声中拉开帷幕,冯老板没有亲自主持,而是那个龟婆出来支持。那个龟婆换了一身类似于唐朝的宫装,画了一个淡淡的妆容,一副恬静素雅的样子,刘星仔细端详了好久,才认了出来。
看来有个情场浪子说的,每个女人都是天生的易容高手,此言不虚啊!
龟婆的声音也一扫脂粉气,听着有点像后世自己的语文老师,满满的书卷气。
“第一轮,每个参与者现场写两首诗歌,一首描写爱情,一首描写女性,要求不落俗套,诗风不限,优雅或者朴实都可以。”
刘星装模作样地沉思了一下,然后靠着记忆,拿过两张白纸刷刷点点,一挥而就。
第一首关于爱情的——
《阿勒泰的昏君》
她领着他参观她的草场,很大一片,用铁丝网围了起来。
她说她有一千只羊,他来了,就有一千零一只了。
是头羊么?他看了她一眼。
那当然了!所有的母羊,都是你的。
你每天就是吃草、交配、交配、吃草。
他笑了起来,那你怎么办?
她把头转向远处的恰拉诺日雪山,
我替你代理朝政呀。
好吧!我就安心做个昏君。清醒的时候,就把你推翻。
第二首描写女性的,刘星斟酌了一下,还是决定抛开那些所谓的美人,选择了一首底层视角的——
《拉架子车的妇人》
豆杆装的太多了
从三楼的脚手架看过去
一辆满载的架子车
在地里缓慢的向前
那一块豆地大概有十五六亩
我看着都有点发怵,她一个妇人呐
在碰到坑或者虚土的时候
她身体前倾,脸几乎贴到了地上
像是女上位
像是在亲吻一个冷淡的男人
我说:嘿,好白的腰啊
滚,李老大,嘴给你撕烂信不信
不出所料,唐朝末年急剧转向的语言发展,是上一个穿越者用个人权威强行推动的结果,而非社会自然而然的演化,虽然极大地普及了识字率,解放了生产力,但比起辛亥革命后白话文运动百年来的沉淀,高下立判。
两首皆拔得头筹,刘星一脸的云淡风轻,没有丝毫的骄傲之色,想想也对,白嫖来的,又不是自己写的,有什么可豪横的呢?
倒是冯老板深深看了刘星一眼,眼底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