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布依颂看了一眼一瘸一拐的刘星,顿时急了,一下子把刘星背在身上,猫着腰不再硬拼,瞅个空隙冲了过去。
刚冲出寨门,达布依颂准备向西边的山林里奔去,刘星突然说道:“不要去西边,那边恐怕有伏兵。往东走!”
“往东?老刘你是猴子派来的逗比吧,东边是河呀!“达布依颂站在河边,吓得两腿发软。
刘星一脸严肃地看着达布依颂的眼睛道:“阿布哥,你信我吗?你仔细看看水里,你可以跟河神商量一下,就能浮在水面之上啦!”
达布依颂听后,虔诚地看着河水,等待河神和自己联系。刘星趁机抄起一根木棒把他打晕在地,然后把自己腿上的羽箭折断。“嗬,嗬。”伤口稍微一碰就是一阵剧痛,但现在不是矫情的时候,刘星瘸着腿拖着布依颂跳进了河里。
想当年,刘星为了看美女,几乎整个夏天都混迹在各个游泳馆和水库里,水性那不是一般的好。要不然腿上带着一个箭头,还夹着一个壮硕的大汉,今天晚上恐怕是在劫难逃。
不知游了多久,远处的洞火寨变成了一个小小的红点,刘星奋力游向岸边,抓住河边的水草和树木,用尽全力拖着达布依颂爬了上去。上岸后,伤口早已没有了知觉,只是感觉到冷,虽然是初夏,但夜里的河水依然冰冷,刘星感觉全身已经被冻透了。
看看达布依颂,又觉得庆幸,不由得长长舒了一口气,刚才在河里是强打精神,现在那口气一泄,再也无法支撑下去了。一阵恍惚,便晕了过去。
等刘星醒来,太阳已经到了中天,自己现在已经远离了河边,达布依颂正盘腿坐在那里烤着一只兔子,脸上依稀还挂着泪痕。
这次松枝达拉部和多吉洛桑部加一起来了千余人,现在其余人全都是生死未卜,唉,想起来就心如刀绞。
看见刘星醒了,达布依颂赶紧跑了过来:“你这箭伤咋办啊,在水里泡时间太长了,都肿得看不见伤口了。”
吾囸,不会吧!
刘星撩开袍子一看,小腿现在跟大腿一般粗细,怎么这么快就发炎了呢?会不会跟自己几个月没有洗澡有关呢?鬼知道!
“现在怎么办?”凉拌!
刘星看了看烤得外焦里嫩的兔子:“先吃兔子,补充体力,然后把箭头挖出来。”
兔子虽然没有放盐,但达布依颂吃得满口流油,一副香出了天际的样子,刘星想到过一会就要挖箭头,就味同嚼蜡。没义气,自己兄弟马上要动手术,他还吃那么香!~
处处冒着黑烟的废墟上,高德贞正听着手下人的汇报,经过清点,马匹、牛羊损失近半,酒类、波斯毯等易燃类货物全部烧毁,不过那些玉器几乎没有损失,洞火寨储存的金银铜钱也全部被收入囊中。
总之是收获满满,高德贞收敛得意的笑容,朝带兵的将领高德亨恭敬地施礼:“兄长辛苦啦,小弟把铜钱留下赏赐兵卒,其余的拉回东京咱们的秦家的府中,兄长您看这样可以吗?”
高德贞虽然嘴上恭敬,心底里却对这个大哥颇为不屑 ,一个没脑子的武夫而已,整天就知道打打杀杀,不过话又说回来了,秦家也确实需要把住一部分兵权,这个悍勇的大哥还真是不二人选。
“嗯,四弟,大哥不懂官场和生意上的事,你看着办吧,不过”
“兄长请讲!”
“我虽然在西边重兵布控,几天后还会在周围拉网式搜索,但免不了有漏网之鱼,他们如果告状该如何应对?”
“哈哈,兄长勿忧,这些番子的尸体又不是假的,只要洞火寨的羌人勾结吐蕃人叛乱的罪名一确定,他们就都是逆贼,要不了多久,朝廷就会发下海捕文书。”
两个人再次互相行礼,高德贞押着百余车货物,一路向东京赶去。
小弯刀已经按照刘星的要求在火上烧了一下,正准备开刀时,刘星突然又说怕动手术时突然移动,影响手术效果,要求达布依颂把自己打晕。
唉,达布依颂一阵苦笑,像这样的要求,这辈子第一次遇见。找了一根小臂粗细的木棒当当敲了五六下,在头上敲出了几个大包,刘星疼得直流眼泪,却没有晕倒。
刘星龇着牙吼道:“天杀的阿布,你能不能一次到位,就像我昨晚敲你那样。”
达布依颂深吸一口气,木棒高高举起,对准了刘星的脑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