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振业当即笑了起来。
“那是，产量增加了一倍不止。”周振彪笑着附和，小声补充道：“就这十几天时间，九叔就送来了四头凶兽，以往一个月都达不到这个量呢。”
“对了，还有上次六弟你说的那些运输方法，我也尽皆做了尝试。”
“效果怎么样？”
“嘿嘿，不是一般的好。”说到这个，周振彪立马来了精神，“存活率果然大增，现在一趟，最多也就死去两成。就这一项，就能多为家族供养一位凝神了。”
说着说着，话题转移到卫城内的见闻。
“六弟你是没看到，官营粮行门口每天都排着长队，连尉府官兵都已经出动，维持秩序。别的地方我不知道，就咱们安远卫，所有世家都有些慌了。”
“那些世家会慌？”
周振业皱眉，有些不解。
按理说不应该啊，即使再怎么缺粮，除了姜氏那种情况特殊的家族，几乎家家都会储存可供一年的粮食才对。
“呵呵，六弟以为他们是慌着没粮下锅？”
周振彪冷笑一声，“六弟你应该知道，我大秦设置了严格的粮价上限，表面上看是惠民政策。”
“可实际上严重打击了商人的积极性，普通粮食本就利润微薄，运输耗时，成本高昂。就说一万担粮食，从临郡一个来回个把月，最多挣上两三百金，距离越远，利润就越低，除了咱们这种下三品世家的苦哈哈，那些有能力大规模运输的大世家，有几个愿意干？”
“因此，南郡总体上缺粮已是不可避免，更别说我们安远卫这种偏远地区了。”
周振业点头，“这些我都知道，可也不至于到世家惊慌的程度吧，他们又不缺食物，干嘛抢着高价购粮？”
“他们是不缺，可百姓缺啊！”
周振彪盯着他看了一眼，自家这位族弟虽然聪慧，却还欠缺一些实际经验，“安远卫多少人口，又有多少耕地？”
周振业猛然反应过来。
这些都是在古代历史上司空见惯的事情，只因为自己生活在富强的新社会，一时间竟然没有想到。
安远卫五十几万人口，却只有不到两百万亩耕地，其中还有不少是种植桑果这些经济作物的，像是永安镇那样大面积种植水稻的地区本就不多。
往年倒还好，拿钱就能买到口粮，可今年这种情况，肯定会出大问题！
地里庄稼绝收，手里拿着钱都买不到粮食，饥民遍野，为了活命会干出些什么？卖儿卖女？卖产卖地？
额头上冷汗不觉冒了出来，心有余悸的说道：“你是说，他们现在高价购粮，会从别的地方找补回来？”
“不是每个世家都如我们一样，有其他支柱产业，对辖下百姓较为宽容。”周振彪点头说道。“许多九品，乃至于八品世家，他们所有的资金来源，都建立在对平民压榨的基础上，这种大灾之年，正是他们收拢土地，壮大家族的良机。”
“呼！”
周振业心情有些沉重，“官方难道不管？”
周振彪嘲笑道：“怎么会不管，可就官府那龟爬的效率，等他们将粮食运来，各地都已经被世家收割过一遭了，真正需要救助的百姓哪个能撑到那个时候！”
“我知道了。”
周振业兴致有些低落。
同时心中发狠，希望你们不要干这种勾当。不然，就怨不得我改变计划，对你们下一次狠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