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怎么了?要煽煽情?时候正适合呢!”郝才打趣道。
“你这小子真是……”顾方猛地坐起身,扑到了他身上捉弄起来。单用一只手就遏制住了他的两手手腕,手指不停地用力捏着他的脸。“一如既往地欠收拾啊!”
“啊!别捏了!痛啊!方哥!我错了!下次不敢了!真的痛啊!再捏的话就得肿成胖子了!”郝才好像痛得厉害,连连求饶道。
“胖子?你是怕我毁了你英俊帅气的脸吧?”顾方停了下来,一句话拆了他的台。
“嘿嘿!还是方哥了解我啊!不过是真的痛啊!估计已经红了吧!”郝才可怜巴巴地说道。
“那别人也只会觉得你是见到什么美女在害羞吧!不影响,不影响!”顾方故意这样说道,并躺回原本的位置继续衬着胳膊吹凉风。
“你可真会开玩笑!这哪来什么美女啊!”郝才不服气地反驳道。
“哈哈!说的是!郝小子你什么时候有过这么好的运气啊!是吧!”顾方依旧在开他的玩笑。
“是是是!不过是被你这家伙耗光了嘛!……”郝才默默把头转向顾方,眼神里满是深意地注视着他。“不过方哥,郝小子还真的怀念得很呢!你最近还好吧!”
“什么叫……”正说着,意外地听到他说的话,一时有点愣了。“……怎么你反倒煽情起来了?我啊!还行吧!你怎么样?离上次见面确实挺久的了,一个月了吧!你还在干你那啥吗?”
“做漫画!那是当然了,我喜欢嘛!就是生意太少,也没能赚什么钱!你上次说换了快递公司,离租的房子近吗?还方便不?”
“方便,已经很少迟到了!”
“那不错啊!恭喜你啊!”
“是我该谢谢你!”
“谢我?为什么?我又没帮你什么!”
“谢谢你,一直拿我当兄弟!”顾方举起右拳,说道。郝才会意地伸出左拳与他相击,“不把你当兄弟当什么?难不成你还想当我的仇敌?”
“那当然不是,能够和你成为兄弟,我觉得自己很幸运!”
“我们永远都是好兄弟!”
“对!好兄弟!想想我们小时候,日子过得更舒畅啊!?没有现在为了生活的压力。”
“是啊!小时候可调皮了,而且还挺惊险的,谍战片一样……”
两人都渐渐地陷入深深回忆里。
他们的相遇,本是悲剧,但也慢慢成了喜剧。
那天,师父第一次带我到桥上,想让我看看他如何给别人算命赚钱。我那时还小,六岁的样子,不太会说话,全程都傻站在一边。而且因为只有一只眼睛看得见的缘故,心里挺伤心的,也很自卑,以致全程都拉扯着帽子遮挡住视线,也沉默无言。
路上的行人虽数不胜数,但却像天空飘着的片片白雪,转瞬即逝。当然,这并非死的意思,只是消失而已。
现在的人早就不迷信了,不过也有少数会来光顾一下,但也不是真心想算,只是有点兴趣听听罢了。而那个时候,信这个的人倒也真有。顾方的父亲就是其中之一。
就是那天,师父的第一笔收入就是他。我记得当时,师父就像神仙一样地算准了他的许多事。
师父说,他有一位年近百岁的父亲,很是迷信,娶妻、生子都通通请大师算过,没有任何危险才肯安心。家里请大师、烧东西、贴符纸的事情也时有发生,就为了除煞消灾。
耳濡目染,他自然也相信这些东西了。
顾方的父亲嗜赌成性,不是在赌店小赌,就是叫上他的狐朋狗友大赌,就算栽了数次跟头,也不罢休。
和自己的妻子基本上没什么感情,但结婚后很快就有了顾方。他仍然好赌,任妻子如何劝阻他都没有用。
他时常回家,不过是因为输了钱,回家要钱的,而且对顾方的母亲又打又骂。那时顾方七岁,对自己父亲的恨意早已深入了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