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运通不知如何安慰李雷,因为这就是真实的世界法则,是谁都要正视。
“少主,你的眼睛怎样了?”李运通淡淡问了声。
“无碍!”其实他的眼睛依旧如前,仍然是微观世界的视角。他不想让李运通他们徒增忧虑,毕竟他们的炼气术修为还没自己高。
也正是李运通这一问,李雷不禁悲从中来,“难道我的视力永远不能恢复了吗?花花世界就这样与我无缘了吗?”
相较李运通,李青昭心思活络些,他见李雷黯然神伤,就上前安慰道:“少主!至少在钟吾,你为部曲百姓们做了很多好事,还有翠翠,她一直念着你的大恩。”
“是呀!公子,若不是你搭救,我也早就落入无尽深渊了。”月儿也劝慰。
李运通则拍了拍李雷后背,“少主,你长大了!”说完就先回舱了。
晚风萧瑟,月儿一直侍奉左右,她见甲板上水汽侵人,李雷还是薄衫显得弱不禁风的,就道:“公子,回舱吧,天冷了。”
“我想静静,月儿你先去吧。”
月儿应了声,回舱取了大氅给李雷披上才离开。
二十日后,经过帝都水师盘查后,客船缓缓驶入扬子江南岸的承泽港。外来船只进入紫金山城都要在这个港口上岸,再由紫金山城设在港口的关卡盘查,盘查没有问题后方可入内城。
承泽港虽是紫金山外城腹地,但是远比阅浪城的港口大的多。商船、客船、渔船更多出十数倍不止,穿梭于港口的各个码头,大陆各地的旅人和琳琅满目的货物也由此进入帝都。
客船缓缓靠近码头,李雷和这些长途旅客们已经上了甲板。
“哇,你们看南面有金身巨像!”人群中有个乘客,似乎发现了新大陆,惊呼起来。
人们的目光也随之向南面望去,南面正是一座拔地而起的高山,名为紫金山,紫金山城就依山势而建,远远望去整座山城犹如天上降临的巨塔,雄伟地矗立在扬子江畔,散发着无比雄伟的气息。
山脚四周建有百座金身巨像,每座巨像又有百丈之高,晴日里,远在十里外的承泽港码头都能看得见,在阳光的照耀下,金身巨像反射着强烈的淡紫色金光,犹如紫金山城发出的神圣之光。
“少主,你肯定感知到了,仅这个港口就有不少练气士。帝都这个地方卧虎藏龙,水深的很,你一定要低调行事。”下船之前李运通再次提醒李雷。
李雷点点头,就牵着五色麋鹿就下了客船,李运通在前开路,月儿,李青昭跟在后。
李青昭看五色麋鹿的四翼流光溢彩,很是十分扎眼,心想可能会引起一些人的觊觎,“少主,这五色麋鹿是罕有飞行坐骑,要不要把它的身体遮住?”他说着脱下大氅给麋鹿披上。
“随你吧!”李雷淡淡应了声。
不过,在下船的时候,李雷的四翼麋鹿就被人盯上了。这伙人是港口的黑道地头蛇,专门在港口收保护费,顺便偷抢客人的钱财宝物,之所以能在天子脚下明目张胆这么干,背后必有大势力撑腰的。
正当四人走到一道街巷的十字路口时,一群穿着花里胡哨的混混堵在了前面,拦住了去路。这些人应该都是武士,李雷并未从他们身上察觉到任何气息。
为首的瘪三,是个彪悍光头大汉,满脸戾气,他轻挥大刀,凶悍的目光鄙夷地瞥向这群乡下来的土包子,镔铁大刀落在地上,“当啷”一声闷响绵延,尽管街上十分嘈杂,但李雷他们听得十分清楚,可见此人武技不俗,难怪自视甚高。
在这群人得后面,还有两个身黑衫中年人,正坐在路边摊上悠闲地品着茶水,时不时向他们望望,看样子应是一伙的,而这两人都是炼气士,一个运气境,一个尚处聚气后期。
李青昭向这些混混先行了个礼好生说道:“各位爷,借过借过啦!”
“乡巴佬!留下坐骑,滚蛋!”光头大汉很不耐烦,指着五色麋鹿,甩了甩饥渴的大刀,吓得附近路人急忙避而远之。
李运通拉回李青昭,对大汉笑了下,掏出十枚金刀递给他,“对不住,坐骑不能给你,这十枚金刀也能买匹好马了,行个方便吧。”
“妈的,敢耍老子!”大汉二话不说,提起大刀就直砍李运通,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没有丝毫多余动作。
在大刀即将落到李运通额头之时,李运通已先一手攥住了刀背,大刀纹丝不动,大汉怒目圆睁,越发使劲,竟不能寸进丝毫。
“硬…茬子!”于是,大汉双手硬压刀把,使出了吃奶劲依旧没用。
李运通风轻云谈轻轻将刀推了过去,就松开手,好声说道:“我们来帝都办事,不想横生枝节,你们还是行个方便,拿钱走人。”
见李运通不好对付,那正品茶的两位黑衫练气士对放下茶杯,起身就往他们走来,他们果然是这伙混混的头目。
操气境修为的练气士双手负在背后,看着李运通等人,似笑非笑说:“呦呵!练气士又是武士,了不起啊!不过这里可是帝都,不是你们这群乡巴佬能随便造次的。”
“哼!留下坐骑,免得……”
那聚气期练气士话没说半截突然停住,因为又有三名炼气士气息正在接近。
李雷和李运通当然也感知到了,但是眼前这些人给脸不要脸,那只有先动手了。于是李运通掀开大氅,腰间露出一把紫金长剑,他右手按在剑把之上。
见此,那两位炼气士则齐齐防备,双方剑拔弩张,犹如欲喷的火山一触即发。
就在此时,巷口响起悠长的锣声。
“威化县小侯爷进京,闲杂人等,速速回避莫要挡路!”这声叱咤十分威武了得。
随后,二十多人的队伍出现在巷口,队伍前是十多个灰袍武士,接着是三匹名贵朱龙马,中间那匹朱龙马上是位披金戴玉紫袍年轻公子,正是威化县小侯爷。只见他双目仰视似睁非睁,淡定的神情中散发着贵族的傲慢气息。
紫袍公子两侧都是绝色美人,一个高傲冷艳,一个风情万种,而谁又能想到这二女竟都是聚气期炼气士。
“这里可是帝都,一个侯爷家的公子如此高调,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那黑衫运气境炼气士冷笑了一声,对那群混混挥了挥手,那些人便退到路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