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轰隆!”雷声滚滚,雨云不知不觉已经遮满了天空,天空暗淡。
江南夏天的雷雨说下就下,越下越大。湖风又起,吹斜了大雨,吹弯了湖上荷叶,吹乱了舟船上的顶棚。
李雷从水中再次冒出,他左手撑在湖里的石塔之上,右手甚至整个右臂已经失去了知觉。
“为何我徒手也能生出电光呢? 父亲在传授电掣枪时明明说过的,电掣枪必须借助外物才能凝聚电光,这到底怎么回事。”李雷忘记了疼痛,陷入了沉思。
那艘画舫之上,刘不闻扶起杨子业和任千锋。大雨下,杨子业和任千锋面色显得惨白,表情看起来也有些痛楚。
“那个臭小子呢?不会被我打死了吧!哎呦!疼!”杨子业四下张目,去寻李雷踪影。
任千锋以剑拄地,支撑身体,指着那破损栏杆道:“这小子到底是谁,他那电光着实厉害!把他打死了会不会惹到大麻烦?”
“比武的规矩就是这样残酷,死了也不能怪谁!不过这家伙不会死的,咱们看看去!”刘不闻扶着二人到了破损栏杆处,寻找李雷踪迹。
“喂!你们是不是看老子死没死的?”说着,李雷以石塔为支点,施展风驰步一跃而起,跳到了那画舫之上,抖了抖身上的水,缓缓走向三人。
“妈的,命可真大!”杨子业恨极了李雷,可自知不是他的对手,说话虽横,但已经没了先前的心气。
任千锋长剑警觉地横在身前防御。
刘不闻皮笑肉不笑,“我看咱们就平局如何?”他边说又暗中蓄气。
“咱们就此和解,各不相欠,怎样?”刘不闻接着提议。
李雷越走越近,距离三人不到十步,然而杨子业和任千锋有些站立不安,脚步微微挪动,隐约间有后退之意。
“和解行,先前被杨公子打下水的女子,你们可要负责!”李雷下意识地察觉到了什么,脚步突然停下。
“当然可以,不过…”刘不闻话没说完,手掌急翻,一道气镖猛然射向三步外的李雷。
李雷已有防备,风驰步急闪,气镖“嗖”一声,擦脸而过,一丝鲜血若隐若现地出在脸上,微乎其微,只有近距离才看得见。
脸被擦伤,李雷丝毫不在意,行走间左手食指间电光嗤嗤凝聚,不多时成了蓝白色球状电光,电光像野马在指尖跳动。
“撤!”一向冷静的刘不闻突然大叫,三人如惊弓之鸟,拔腿就跑,李雷跟着就追了上去。
“站住!”李雷说着撒开球状电光。
他明白不能真伤了这些二代,不然和这些门派结下梁子,那麻烦就源源不断了,教训下出出气就算了,所以那球状电光只是紧跟着三人,并未攻击。
“李雷!我告诉你,真要把我们惹急了,你他妈必死,包括你的家人全得陪葬!”杨子业狼狈逃窜,可嘴上依旧说着狠话。
李雷没搭理,依旧紧追不舍。刘不闻偶尔会向他突施气镖,不过都被李雷避过,杨子业和任千锋头也不回只是仓皇前窜。
就这样,在风景如画的江南名湖上,在瓢泼雷雨下,李雷从一艘船追到另一只船上,尽管风雨不停,却丝毫不影响这几人矫捷身法。
之前是三人追打一人,而现在形势逆转,李雷一人追他们三人。先前这些船,画舫,小舟已经被他们搞得一片狼藉,还没来得及收拾,此刻又被他们搞得乱上加乱。
因为大雨,舟船画舫上的人们忙着避雨,不再起哄,更多的是一片片骂声,本来好好的一场舟赛就这样被搞得乌烟瘴气。
“轰隆!”雨依旧没有停的迹象。
三人已经被李雷追到赌船下方的那条画舫上,他们不可能一下跃上十几米高的五层赌船之上,此刻他们没有路了,只能小步后退。
李雷步步逼上,球状电光再次从指尖凝聚而成。
“哎呦!”杨子业被什么东西绊了下,失去重心差点没站稳,幸亏刘不闻扶了他一把。
“妈的,敢绊老子!”杨子业发疯似的不停地踢着地上一动不动的女子,这女子恰好就是被他从赌船上打下的侍女。
“走吧!”刘不闻没好气地向杨子业喊道。
“刘兄,先前,我们就是从这只船上开始追他的,没想到被他倒追回来,实在丢分儿。”上气不接下气的杨子业抱怨。
“咱们分头跑吧!”刘不闻对杨子业和任千锋说道。
“不成,不成!”杨、任二人不同意分开。
刘不闻突然想到了什么,于是对两人道:“对了,那咱就上赌船,这赌船可是守备大人家的产业,谅他也不敢放肆!”
杨、任二人同时“嗯”了一声,于是三人同时从船上跳到了赌船的弦梯上,顺着弦梯一溜烟地爬上赌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