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话的正是那位白衣公子。
李雷二人停步转身,只见那公子两脚,稳稳地跨立在楼梯扶手上,手中多了一把长剑,做防守势,那剑又长又细,应是缠在腰间的软剑。
“你小子还真是跟屁虫,老子到哪你就追到哪。好!今日就在这里解决你,以报你毁我山寨之仇。”楼上走廊口壮年汉子,满脸怒色地盯着白衣公子,匆忙间他上身衣服还没来及穿,黝黑的块状肌肉十分显眼,手中是把明晃大刀。
“交出混元气决,我还会留你一命,否则此间就是你丧命之地,让做个风流鬼。”说话间那公子双脚轻轻一点,身体一下跃到了走廊上,动作轻盈优雅,细剑依旧直指黝黑汉子。
“决在人在,若是交给你了你,我那就真的无路可走了。”汉子说完,运起大刀向公子砍来,速度极快,这一刀看似无奇,但却将万千刀法高度凝练,化繁为简,威势滚滚。
那公子倒也不敢小视,急忙收剑格挡,李雷十分好奇,那细剑能挡住那厚重的一刀吗,只见刀剑相交之际,“蹦”一声,似乎有一股强大的气流将二人荡开,各自后退三步。
“不对,他们都是炼气的,方才将气运入兵刃上相斗。”李雷这才意识到。
“小子不弱吗!已经突破了聚气期。”那汉子双目警戒盯着白衣公子。
“你不早就到了聚气期了吗,为什么一直突破不了,看来混元气决在你手上真是浪费了,还是尽早交出来吧!”白衣公子也不敢放松,说话时死死地观察着汉子。
“有本事来拿,不过就凭你,还是太嫩了!”
黝黑汉子说着又抄起大刀,往白衣公子方向劈来,二人相距虽有一丈还远,刀实体是不可能击中白衣公子的,但这一刀饱含锐利刀气,根本不需实体攻击。
白衣公子早料到黝黑汉子这一刀,在他劈下之际,颀长身躯急翻,躲了过那一道淡白色月牙状刀气,那刀气直接击中了大厅中悬挂的大吊灯,吊灯被刀气击中瞬间分解成多块向四周溅射开。
“小心,公子!”李青昭急忙挡在了李雷身前,伸出了双手硬是接下了吊灯玻璃残片。
“青昭,你没事吧!”李雷见到李青昭双手流血,这才回过神。
“我没事,不过是擦伤了手而已,咱们走吧!”李青昭流血的双手微抖着。
“好!”李雷答应了,就扶着李青昭走了出去,找了家医馆包扎受伤的手,便投宿去了。
威化城内一家大客栈,高级房间中李青昭不停地抱怨那个白衣公子,说坏了他的好事。李雷只作没听见,一心在灯下比对修改地舆图。
不知何时,絮絮叨叨的李青昭竟发出了呼噜声。
李雷绘完一张图后,起身伸了伸懒腰,“青昭,洗脸水、洗脚水!”他喊着就往一张稍小的床上看去,李青昭哪里听得到。
李雷洗漱完毕,吹灭了灯火,正要上床,忽听屋外有脚步声,脚步非常轻,每一步迈出都非常谨慎,当到他门口时竟停下了,这时已入午夜,到底是谁呢?
“难道是窃贼!好像古装片的节奏。但窃贼为什么没有用迷烟呢。”李雷从枕下摸出了短枪。
约莫半个两刻钟时间过去了,那呼吸声还在。李雷的炼气术虽然尚未突破辨气期,但他还是能感觉到的。
“此人呼吸绵长,显然肺活量极为惊人,应该是有些身手的,难怪不用迷烟。”李雷握紧了短枪。
也不知那窃贼是如何操作,几乎听不见声响,便弄开了门,溜进房间。
金刀都在李青昭身边,他身边只有一个包袱,里面是贴身衣服和几十张存金凭证票据,这些凭证是母亲在他临走前硬塞进去的,只要在与他们家钱庄分号或有业务关系的钱庄,凭此票据都可以兑换等量的金刀。
果然是有备而来,趁着微弱的月光,窃贼先去了李青昭处,轻轻翻了起来,搞出动静时,还学几声鼠叫,李青昭睡得也沉,身子都被摸遍了居然都没醒。
李雷把包袱放在身前,右手握着短枪,左手抄起随身的弯月银匕。
如果那贼靠近他,他一手出匕首急捅,一手开枪射击,双管齐下,制服贼人。那柄弯月银匕曾属于沙海寨三当家云凤凰,不过云凤凰死了,便成了他的。
果然,窃了李青昭身上的金刀那贼还不满足,又往李雷床前缓缓挪动,高大的黑影越来越近。
李雷心跳也是越来越快,“你要找死,那你就来吧。”李雷一动不动,反倒像一位沉寂的老猎人,等待着猎物的靠近。
那窃贼先弯腰往李雷的枕头下摸去,手法如游蛇一样娴熟敏捷,摸了几下又缩回去,直起身时发现李雷身上有个包袱,便伸手去取,就在此时,李雷银匕急速一翻捅进了窃贼的腰部,同时瞄准窃贼的短手枪的扳机也叩响了。
“嘭”的一声炸响。这突如其来的一声,不仅击中窃贼,也把熟睡的李青昭惊醒了,其他房间的房客也被惊醒了大半。
“啊!”那窃贼腰腹部受到了突如其来的双重打击,又惊又痛直接后仰倒地,瘫缩扭动着高大身躯,痛苦地叫了起来,“你敢偷袭老子,你可知道老子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