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凤凰明白叶锋的想法,她娇嗔一笑,有意无意地瞥了李雷一眼,“小鬼但愿你说的是对的!”
而谭三等一帮悍匪无不纷纷咒骂,“臭小鬼!你是想让我们这些人做渔民吗?”
“渔民?”李雷反问,“你们杀人抢劫可以,做渔民做得来嘛?”
“哼!敢耍老子!”谭三奋起就要动手揍人,不过被云凤凰拦下。
李雷解释道:“当然不是耍你们,我是这样设想的,如果我们有机会合作,捕鱼和卖鱼的事就交给我们,你们在家数钱就可以,有了钱不就可以为所欲为了么,到时候买个头衔,娶妻纳妾,求田问舍,岂不美哉?”
听李雷描述,谭三等人皱眉思索,似乎对李雷说的动了心。而沙海寨老大叶锋不以为然,依旧一脸戏谑看着李雷自圆其说。
李雷知道必须说服叶锋才能活命,便又向叶锋详细描述,“全帝国姑且不说,西北八郡百余县,人口就有数千万,这是多大的市场,西北干旱大河大湖又少,淡水鱼的产量有限,所以我们的市场非常庞大,而且还可以对海产品进行深加工,比如制成海苔,鱼子酱,鱿鱼片……,只要我们保障充足优质货源,再把销售网络搭建好,那么钱就会像水一样源源不断地流进大当家的腰包,有了这么多钱足够为所欲为了!为所欲为才是真正的放浪形骸,大当家的您说呢?”
“你这小鬼还真会说,说得我有些心动了。”叶锋嘴巴微微一扬,似笑非笑,接着话锋一转,“可是,你说的这些都是空中楼台,下辈子也实现不了,你以为我是傻子,会信你这的鬼话?”
悍匪们都知道,即便是西海发现渔场,与李檀合作也不可能。钟吾县与他们有不共戴天之仇,多年来他们让钟吾县多少男人失去了生命,多少女人变成了寡妇,多少孩子失去了父亲,多少良田房屋化成了灰烬,此仇能消解么,再说李檀也不想被扣上私通匪寇的帽子。
李雷深知叶锋的忧虑,便道:“我知道大当家的顾忌,我父亲目光长远,做什么都会从大局出发,也想将宿怨仇恨终结,若你我两家能精诚合作,此后封地再无祸患,人民安居乐业,沙海寨财源滚滚,两全其美,岂不美哉!大当家的,各位当家的,你们说呢?”
李雷说得头头是道,听得在场的众匪们连连点头,有的还窃窃私语议论起来,李雷知道自己描绘的蓝图真让悍匪们心动了,他们渐渐地把殷切目光放在了他们大当家身上。
李樗想反驳无奈不知从何反驳。
叶锋看着手下,最终下了决心,“好!若是能为沙海寨广开财路,我们也会不计前嫌与你父亲真诚合作。”
李雷暂时保住了性命,叶锋给他安排了住处,并且派专人照顾。为了表明心迹,叶锋当着李雷的面,让人把李樗捆了。
钟吾封地的男女老少在煎熬中渡过了大通四年的除夕,大通五年的第一天,钟吾城仍然被悲伤和恐惧笼罩着。
为了报仇雪恨,提振士气民心,李樗下令就在今天在中心广场如数处死昨天押回的一百多个土匪。
为了防止沙海寨的土匪奸细混入城内,四门加强了防守和盘查。
“爷爷,这里好像刚打过仗!”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娃,身穿着朴素的蓝白花色棉袄,遥指着城门口那些灰头土脸的卫兵说。
“打仗,应该是和这里的土匪打的吧,这帝国西北最出名的就是悍匪了。”小女孩的爷爷,穿着寻常的大棉袄,头发已经半白,略显散乱,看样子压根就是毫不起眼的老者。
“看来正门咱们是进不去了!”老者说完,环顾四周见无人,就拉着小女孩的小手,脚尖轻点一下,爷孙俩像是被施了魔法,如同流星一般越过城墙。
城内广场,人山人海,封地的的人们个个义愤填膺,全在高呼杀死土匪。
此时老者和女孩坐在一栋四层楼顶,遥看中心广场,不一会小女孩像是乏了,握着老者的手,微微闭上了眼睛,像是在感知着什么,过了会慢慢睁开了眼睛。
“爷爷,这城内炼气士很少,而且境界都平平无奇的。”小女孩有些失望地看着爷爷。
老者笑呵呵的,“娃子,急什么,咱们先看看热闹。”
中心广场,一百多个土匪手脚被铁镣紧锁着,嘴巴也被扎住,跪在地上依次排开。高台之上,姚羽气愤填膺地宣告匪寇的罪状,李檀和他的幕僚属官们也站在高台上,神情非常严肃。
当姚羽宣读完后,广场的人们再也控制不住复仇的情绪,纷纷大喊杀死土匪。李檀挥了一下手,人们立即安静下来。
“匪寇猖狂,对我封地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今日我就杀了这些畜牲死去的父老兄弟姐妹报仇!我李檀在此立誓,不荡平匪寇,我枉为领主!”李檀说完就抽出长剑,双手将之折断,以明其坚贞的心志。
接着姚羽一声“斩!”
一百多个武士,齐刷刷地扬起复仇之刀,大刀泛着寒气,手起刀落,一百多颗罪恶的头颅滚落在地上,此时此刻人们不再高呼,而是三五成群地哭了起来。
“爷爷,这个领主倒是个英雄,长得也雄壮,就是连个炼气士都算不上。”小女孩嘟起小嘴对李檀颇为惋惜。
老者捋着胡须慢声细语说:“他是这县的领主叫李檀,他们李家有电掣枪法和风驰步这两项绝技,足以在武技界占有一席之地,不过那个宣读文书的文士倒是隐藏了实力,他的炼气术应该达到运气境界了。”
“那不是比爷爷你低了两个境界呢,不过倒是比我高一个境界。”
“看来这个文士是这座城级别最高的炼气士了,不过年纪已近中年,可塑性已然不高。”老者说着微微摇头。
“爷爷,咱们下一个地方去哪里?”
“先带娃子去吃顿好的,早就听说钟吾烤鱼的名头,今天来到这里可不能错过。”
“爷爷就是只老馋猫!”小女孩对老者做了个鬼脸。
老者笑哈哈地起身,带着小女孩飞身下了屋顶。
中心广场公开处死土匪之后,人们便散了。
老者搀着小女孩在钟吾城的街上踟蹰而行,小女孩见到什么好奇的小玩意,好吃的小点心,总是缠着老者买买买,就这样二人一边逛着街,一边找看上眼的酒肆。
“玉壶酒馆,名字不错,就这家啦!”老者拉着小女孩笑哈哈地进了酒馆,店里伙计见了急忙招呼,老者洒脱道:“招牌菜尽管上就是!”
小伙计看着爷孙二人打扮就愣住了。
“怎么?怕没钱给你!”老者从口袋中摸出两枚银刀,拍在饭桌上。银刀是帝国境内的流通货币,因货币形状如刀,故名刀币,除了银刀之外还有铜刀,金刀。金刀价值最高,银刀次之,铜刀最低。
小伙计见是银刀,着实有些吃惊,但随即又嘿嘿赔笑:“哪里,本店招牌菜太多,都上来您二位也吃不完,不是浪费吗?”
“你这伙计倒是实诚,尽管上就是,老头子我能吃。”
正如老者所说,上了八道招牌菜被吃的一干二净,特别是钟吾烤鱼,连鱼骨头都没剩下几根。
离开酒肆,老者打了个饱隔,“钟吾城虽然昨天才被洗劫,可秩序很快就恢复了,转了一圈,这里没有骗子小偷,民风淳朴,诚信待人,李家领主还真是教化有方呢。”
老者和小女孩沿着一条巷子漫不经心地走着,突然小女孩转头看着老者,“爷爷!”小女孩指着一侧的白墙。
“我感知到了,这股气虽然很柔弱,但是极为精纯,难得这个小地方居然有这样的气,不知是谁。”老者说着便急切地拉着小女孩越过了白墙。
散发出柔弱气息的正是姚羽之子姚长,此时他一人正盘腿坐在花园小亭中,按父亲传授的法子有模有样地习练调息养气,双目一张停止了调息,突然直直地站起来,对着花园内的一堵景观墙,喊道:“是谁?”他的小嗓音幼稚,但极为有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