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面前这块蛋糕,李雷起身笑嘻嘻地对李樗行礼“谢二叔!二叔您坐,我有一件特别重要的事要对大家宣布!”讲到这里他语气是一本正经的,丝毫不像个孩子。
“好,等咱们的小寿星宣布完要事,我再给大家分蛋糕。”李檀说着就坐回位上。
李雷轻轻端起那块蛋糕,离开席位,走向老夫人身边,恭敬道:“祖母,我理解您的担忧,我二叔才能与我父亲不分高下,可继承领主大位,况且我根本不想做这劳心费神的领主,因此我宣布我不做继承人!请各位做个见证。”
李雷此言一出,众人皆惊面面相望,无不诧异。见此,李雷又道:“我有对我来说更重要的事情去做,所以请祖母、父亲、母亲成全!”
李檀和孟欣大惊失色,望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儿子,“四郎,你说什么呢?”李檀有些失声。
老夫人则对李雷颇为满意,她微微点头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嗯,四郎,没想到你这么小竟如此懂事,这一点比你父亲强多了!”
此时,李雷也到了老夫人身边,漏出笑颜,“谢祖母夸奖,今天虽然是我的生日,但是这第一块蛋糕应该给祖母先,没有祖母就没有我们。”他说完将蛋糕捧过头顶先给老夫人。
此时老夫人面相慈祥,从李雷手中接过了蛋糕,俨然一副祖慈孙孝的画面。不过李樗神情突然凝重,脸上尽是担忧。
老夫人多年的心愿终于快要达成,她心情大好咬了一口蛋糕。
直到老夫人吃了几口之后,李檀才似乎想到什么,“母亲!”李樗哑口喊着。
老夫人白了李樗一眼,“老二,什么事?”
李樗全身僵住了,愣了半天才到老夫人身边,强颜笑笑,“母亲,您年纪大了,甜品不宜多吃,尝尝就可以了,不要再吃了!” 李樗说着就去拿老夫人手里的蛋糕。
老夫人身子护住蛋糕,怨道:“这叫做生日蛋糕的东西,我可是头一回吃呢。”
“阿弟啊,母亲偶尔吃一次也不打紧的,就让她老人家吃吧!”李檀圆场道。
“这…”李樗犹豫不决。
而这时李炬、李灼两兄弟齐声嚷着要吃生日蛋糕。
李樗稍微顿了顿,脸上再次泛起笑容,“好!”
吃完蛋糕后,老夫人说有些不舒服让大家都散了各回各家。
在回家的路上,李雷闷闷不乐一言不发。虽说老夫人对他家不好,但她毕竟是自己的祖母,罪不至死。李檀问故,李雷只说累了,他明白一切为确定前还不能将实情告诉李檀。
回到庄园,他忙去书房找到那封从谢星星身上搜到的信笺,信笺上的字写得端正凌厉,有股肃杀之气。他盯着信笺便沉思起来,“既然这次李樗要杀我,那么上次被掳走必然和李樗有关,只要比对李樗的签字,就能确定了。”
想到这里他又去议政厅,向姚羽借来了近两年的封地文书集,找到了李樗的所签发部分的文书,然后和那封信笺上的签字对比,他只看了一眼便断定信笺的字迹就是李樗的。李樗害他的目的再明显不过了,他将桌上的书本笔墨纸砚一股脑地全推到了地上,破口骂道:“李樗你真该死,你的亲妈也将因你而死!”
成人的理智使他安静下来去深入思考,李樗为了未来领主的大位要除掉他,他的三个兄长早夭极有可能也和李樗有关,那么李樗处心积虑娶朝云的目的也就不言而喻了,朝云不仅带大了他,而且还是他的伴读侍女,了解他的一切。他也了解朝云,朝云绝对会成为李樗帮手,如此的话朝云也会有危险。
然而要解决这一切,要等一个机会。
下半夜,李家城堡传来急报,说李老夫人亡故。
“什么?母亲她昨天还好好的,怎么可能一夜还没过就…”李檀脸色异常黯然,说话就像失了魂似的。
报信的士兵道:“回主公,老夫人时凌晨突感身体不适,很快就陷入昏迷,二爷派人找来大夫,但为时已晚,大夫到的时候老夫人已经咽气了。”
悲伤中李檀突然嗅到什么似的,“什么!你说李樗他一直在城堡?”
“是的,二爷昨天离开后不久又回城堡,和老夫人聊了许久,后来也没离开。”
“好!你先回去,我准备一下就过去!”
报信士兵遵命离开后,李檀回到芳晴斋将老夫人暴毙的事告诉孟欣和李雷,孟欣惊骇不已,虽然李老夫人对孟欣历来不善,但乍听到老夫人暴毙她不免悲伤,安慰李檀,“主公,你节哀,什么时候去我跟你同去。”
李雷对老夫人之死心知肚明,此时他内心也是相当煎熬的,他甚至有些后悔这么做。但是老夫人是李樗的保护伞,一想到三个哥哥相继被李樗害死,便气不打一处来,只觉得自己做得没错,如果不这样自己早晚也要被害死,他为了自保不得不这么做。
“父亲,请你稍等一下,我有一样东西给你看。”李雷从柜子中取出那封信笺,交给李檀。
“这是?”李檀问。
“父亲,请你打开过目,一切都会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