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师道:“那姑娘戒备很深,要不是她要逃命,不得已施展,老夫还看不出来她的法术居然带着仙根,只是要看她是什么伤,她不愿意露出来,又能从哪里看出来呢?窥探他人的缺德事,老夫可不做……唯独能知道的是,她的法力,很是不稳了,非重伤不能致。”
非重伤不能致,这一句话,不知怎么回事,慕边城半晌无言!
良久,他问:“她是不是很容易被人看透真身?否则昨日怎么会被人捕杀?”
军师断言:“不会,这绝不可能,就连老夫都做不到,
除非借助法器,且必须强悍,但强悍法器有限,且都是名器有主,轻易不出,一出则四方动,我就在府中,若有人用,怎么可能察觉不到?”
既如此,那她又是为何被人捕杀呢?
军师沉吟半晌,忽然想到:“……还有一种可能,修行低微的人也能做到,那就是拿着她的私物,用极阴毒的咒术作法,方能知其底细……但那种事,既伤修行,也伤寿命,还绝非正道所为,让人不耻,谁没事会做呢?有这闲工夫,何不自己去药铺买药,又不是有什么怨仇……”
“愁怨?”慕边城低语这两个字,对军师道:“多谢军师告知,本王事务繁忙,便不再打扰了!”说罢转身。
军师叫住他,说道:“王爷且慢,您的伤如何了?”
慕边城道:“她把药一次给齐了,按时服用即可!”
慕边城都走远了,军师还在摸着胡子夸:“不愧是有仙根的,做事磊落,是个好姑娘!”
“……”
……
“哈哈哈,好高啊……”
“一百零一,一百零二,一百零三……”
“夏天姐姐好厉害……”
叽叽喳喳的声音又来了,慕边城路过花园,顺着小径进去,远远的就看到,两个没当值的小丫鬟,和大厨房的厨子,以及几个轮休的侍卫,居然凑到一起踢毽子!
几个人哈哈哈哈,
说着马房才下了个小马驹,居然是红色的,看起来可爱极了,还是个倔脾气,追风的后代,极名贵的品种,不知以后谁有机会用它当坐骑?
你惦记个啥?总不能是火头军吧,哈哈哈……
还说大厨新发明了个菜式,清炖果子汤,信誓旦旦的,结果没人捧场,哈哈哈……
又说有个侍卫脚臭,大家闻见了没有,踢毽子不能和他一组,免得老不准,哈哈哈……
大家边玩边笑,偶尔踢毽子,重点在闲聊……
只有她踢的认真,是认认真真的在踢毽子,
她裙裾飞扬,笑靥如花,听到大家数到三百零八,笑的露出整整齐齐一排大门牙,
有个侍卫接的可准了,只要夏天踢出去,准能稳稳踢回来,又轻又准,踢向夏天……
夏天一脚踢回去,又踢回去,花样踢,有时朝上,有时朝后,有时脚比头高,裙脚飞起,露出漂亮的碎花裤脚,和一双精致的绣花鞋,
发髻上的流苏摇摇晃晃,不知何时坠了个铃铛,迎着风儿乱响,
慕边城:“……”,她的行不露裾,笑不露齿,她的规矩呢?
正打算过去训斥,又随即想到军师的话,军师说她受了重伤,被人打断过修为,法力都不稳了。
那日她说,为自己做药,是放了血,
她都受重伤了,却还是放了血给自己疗伤!
他到底没训斥,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