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员外,实在不好意思。我夜吻金就是职业习惯,看到您腰侧的玉佩顺手就给偷了。哪想那侯家父子功夫实在了得,我一时想着逃命就没注意,把那玉佩给弄丢咯……”
沈山水徐徐道:“无碍。”
夜吻金立即道:“沈员外果然心胸宽广,如那滔滔江河……”
沈山水打断他话道:“不过就扣你五千两银子。”
夜吻金哑声了。他哀怨道:“五千两?!沈员外您这就不地道了。我夜吻金受了这么大的伤,还给您把那赝品偷回来了……”说着就要去怀里拿书卷。
沈山水道:“不必搜了,那书卷我已经拿到了。”并且,他早就藏好了。
夜吻金搜着怀中衣物,果然不见了那书卷。他没好气道:“做生意,还是你沈山水精通。”
药阁内。
安生一边喃喃道:“黄芪二两、白术一两……”一边手脚匆忙地抓取着药方。
那掌药的王郎中早已睡下,安生不熟悉药草,没几下就给搞混了。
他乱道:“还有……还有什么?哦对了,应该是松萝。松萝是哪个,放几两来着?”
正愁着,文相逢跟了进来。
她不急不缓走到那一堆药库旁,道:“还有松萝三两。”说着拉开一道木抽屉,从里面捏出了几根松萝来。
而后又道:“麻黄根一两。”又拉开一道抽屉,从里面抽了一根麻黄根出来。
药方很快抓完了。
安生见她抓药都不用上称,信手捏来,熟悉的很,惊讶道:“你会药理?”
文相逢嗯嗯点头道:“会一点点。”
安生喜道:“这一点点就够用了!”说着用纸包起那一堆药草,拉着她出了门。
沈山水有些不可思议地看了安生一眼,伸手接过他手中药汤,笑问道:“今日怎么做事速度这么快?”
安生嘿嘿地绕了绕头道:“都是相逢姑娘抓的药,煮的汤。”
哦?沈山水有些惊讶,看着跟进来的文相逢。他方才故意将她遣出去,不过是为了避开她说一些话,竟不想这丫头还真会药理。
沈山水问她道:“你还会抓药?”
文相逢脸微红点了点头,道:“以前在临安城边一个乡野郎中开的小药馆做了几年工。那老郎中白日里会给他的小学徒传授一些药理,我在一旁偷偷听着,认识了一些草药。”
沈山水沉吟片刻,又拿那种非常直接的眼神凝视着文相逢,不知在想些什么。
突然他问道:“我披风呢?”
文相逢哦了一声,立即跑到一旁椅子上将那披风递到他眼前。
空气中一阵静默。
沈山水移开视线道:“披上,夜深了不要着凉。”
房间内几个人都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文相逢抱着那披风有些尴尬,披也不是,不披也不是。
“咳咳。”青雉见他二人氛围有些不对,故意咳嗽了一声,将沈山水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夜吻金亦是咿呀呀地艰难抬起身来,对着沈山水道:“那个,沈员外,小姑娘一时半会着不了凉,您还是先把那药端过来给我喝了吧,一会儿那药该凉了。药凉了,我就快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