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王城一路南下，走走停停十余日，这楚南三州果然民风粗犷，两句话不对付就动手的事，莫十九见了不少。
累了住店，饿了渴了进酒家，不用担心没钱的问题，特意找了间钱庄换些散银，总不能在结账时递上一张百两银票吧。
莫十九已经在此地待了好几日，原因只是客栈饭菜不错，青鸾山仍然没有丝毫眉目。
闲来无事走出客栈，看到不愿去一群人围着，一时好奇也跟着聚了过去，挤过人群才看到原来是杂耍艺人，莫十九也只听爷爷说过，北州那地方可没有杂耍艺人，天寒地冻的谁爱去。
这一行杂耍艺人共六人，三男三女，其中一个老人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老人应该是一行人的领班，他一直坐在边上假寐。
莫十九挤进去时，只见那少女双脚蹬着个木制的轮子，右手上着铜锣下面一个铜锣挂在，左手的锣锤时不时锤一下。
哐镗的声响有些刺耳，声音落下，少女还回喊上一句，“打赏一下吧！看官老爷们。”铜锣中有不少人丢铜板，发出叮当的响声，一些掉落地上的铜板，少女也不管。
等到少女来到莫十九身前，微微伸头看了一眼，铜锣中的铜板少得可怜，低声道，“这一天怕是赚不到多少。”
听到莫十九的话，身边一人笑道，“他们这来钱可快了，小兄弟，你别看这一圈下来没几个钱，耍两到三个就来一圈，几个时辰可不少！运气好遇到富家公子哥，还能赚更多。”
听着这人一说，莫十九一想，确实有些搞头，道，“也就只能赚个新鲜。”
身边这人也是自来熟，道，“哈哈，确实如此，估计今日结束，又要去下一个地，天南地北的跑，还不能乱跑。”
“不能乱跑？这是何意？”莫十九问道。
“连乞丐都有地界划分，他们这怎么可能没有，一个杂技团一片地，越界被人打死那是活该。”这时另一人回答，两人面容相似，应该是亲近之人。
“那时间一久不久没人看了？”
“小兄弟想简单了，手艺在还能饿死？只要两个杂技团互相商量好，就能到对方的地讨口饭吃，多换几次再回来，不久又能赚呢。”秦山道。
秦海看了眼莫十九得装扮，道，“小兄弟不是楚南的人吧。”
“老哥如何得知？”
“我兄弟两人几乎走遍楚南也没见这种装扮的。”秦海指着莫十九道。
莫十九低头看着身上的衣衫，不明所以。
秦山见莫十九没明白，伸手扯了下莫十九的衣衫道，“楚南没有内衫外套短衫，还在搞一双长靴的穿法。”
“而且楚南很大一部分，对外来人并不友好。小兄弟应该有体会。”
的确如此，这段时间莫十九并没有打探到消息，一部分原因就是，莫十九一开口，对方就回一句不知道，或者假装没听到，更甚者瞎指一个方向，以至于有几天莫十九都在乱跑。
眼前这人如此说，又看两人一脸风尘仆仆，莫十九笑道，“时间不早了，我看两位老哥有些倦了，想必接下来的杂耍也没什么可看的，不妨我做东，请两位老哥喝一杯。”
“这···”秦山两兄弟相互对视，确实两人连日奔波，刚到客栈就来凑热闹，站了许久也确实累，江湖儿女大都洒脱，不拘小节，片刻之后，两兄弟就答应下来，“那我兄弟二人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请！”
进入酒楼，莫十九就喊道，“小二！好酒好肉的端上来。”
席间，最初二人还有些拘谨，几杯酒下肚，也就彻底放开，三人大吃豪饮。“老弟！不是老哥说你，你这穿的真的是要给人笑死！哈哈哈。”秦海指着莫十九放声大笑。莫十九有些挂不住，难怪那日离开王城，看到的人都是衣服古怪的样子，感情自己觉着正常的穿着，在他们眼里就是奇葩。
“秦海老哥，莫要再笑了，再笑小弟我就得把头藏到桌子下面了。”
“哈哈哈！”
莫十九没有直接询问青鸾山，而是变了个方向，“不知二位老哥可知这楚南之地何处有道士修道之地。”
“道士？”秦山抬了抬眼皮，“莫老弟想出家修道？”
“出家？可别！莫老弟你可千万别去，那些牛鼻子老道屁股都翘上天了，牛气得要死！”秦海本就大大咧咧，几分酒意上来，就更控制不住了，“那些臭道士，自从攀上楚南王那高枝，谁都入不了他们的眼。整天说什么不问世事，清静自身，净放屁。”
好像道士和他有深仇大恨，秦海骂骂咧咧好一会，终于顶不住坐在凳子上。
他的话却让莫十九喜意浮现，道，“老哥误会，老弟这花花世界都没玩够，怎么会出家，只是闲来无事想四处逛逛。”
“原来如此！这些道士的道观都在道州，其他的基本没有道观。”秦山说道。
“道州？”
“嗯。”秦山点了点头，“道州遍地群山，那些道士就喜欢往山里钻。我们兄弟二人的商队此行正好要去道州，莫老弟若要去，可与我们同行。”
“老哥也要去道州！”莫十九一喜，瞌睡刚来就送枕头？好事啊！
“最烦和那些道士做生意，满嘴大道理，还抠门。”秦山不停抱怨，这也是秦海讨厌道士的原因。
“老哥，方才秦海老哥说道士攀上楚南王是何意？”莫十九问道。
秦山拍了拍脑袋，喝得有点多，但又给自己续上一杯，道，“也没什么，就是那什么齐云观的一个老道士跟楚南王做谋士。”
秦山将酒一饮而尽，继续道道，“齐云观在道州是出了名的，那些道士自然就觉得脸上有光，牛逼上得不得了。不过楚南王都死在皇城了，那老道士想必也活不成，那些道士也应该牛起不了多久了。”
“出来混嘛，迟早都要还！装多了挨打也是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