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几日里，莫十九都未返回巡查司，毕竟和上头闹僵，还是不去触霉头的好，为这事也没有啥后悔之类的，心思通达了，整个人也气爽很多。
索性无事，莫十九就一直在附近调查这商人家，这还真给他查出些问题。
这户人家是家族三代经商，这一代正是如日中天之时，这段时间却是祸事连连，这不老大老二莫名其妙暴毙，家里的子嗣也是死了个干净，这老三刚坐上主位，没几天这也归西了。
邻里邻居都说这家人活该，以前没少干那些欺男霸女的恶事，现在天降报应断子绝孙也正常。
最奇怪的是老三娶的媳妇，杨罗氏，也就是莫十九见到的那妇人。
这样杨罗氏家就一个普普通通的皇城住民，唯一出彩的可能就是他弟罗从尘吧，科考得了个芝麻绿豆大小的官，在东王手下效力。
儿子有了官职，家里也变得顺利无比，生意兴隆，每天都有人上门巴结。
怪就怪在这生意兴隆得有些···嗯···逆天了。
这罗家既然做起了海上的生意，而其越做越大，要知道一个土生土长的皇城人，要跨过秦州或楚南三州拓展到海上，没有些背景是干不了的。
就算侥幸进入其中，也会被人灭掉，可偏偏这一没人脉，二没关系的罗家就做到了，还做得风生水起。
这杨罗氏也是在那个时候嫁进来的，罗从尘那边也在东王拿混得很好！
那杨罗氏进入杨府后，这府中中就开始频频更换下人，也开始莫名死人，今天那个掉水咯，这个重病暴毙咯。
但凡是有点脑子的人都看出是这杨罗氏搞得鬼，可偏偏这杨老三就是个没脑子的，被迷得神魂颠倒，对府中事宜毫不搭理。
那些下人更古怪，前些年往外运土，说是府中要挖新地窖，一连运了大半年，恐怕整个府邸下都给掏空了。
还有这府中每日都要运进大量食材，常住府内的恐怕也就几十人，可那些食材足够上百人吃的，每到夜晚里面就叮叮当当不知道在干什么。
这几天的观察下来，莫十九越发肯定杨府中这些人就是瀛洲人！莫十九夜晚偷偷潜入时听见他们的对话与北州所见的语言相差无二。
这私通他国可是诛九族的死罪啊，这家人怎么敢啊！
如今莫十九正对着杨府对面盯着紧闭的府门，看见那罗从荣刚进入其中不久，估摸着一时半会也不会出来。
为了避免被察觉，莫十九将巡查司的官服换掉，穿着顺来的破衣，街溜子一样四处闲逛。
拿着仅剩下的银钱买来的炊饼，莫十九为下一顿发愁，是的他又没钱了！
乍然，莫十九看见街角处的一个人影貌似见过，一时好奇尾随上去，偷摸跟了良久，莫十九认出此人正是李睿。
思忖片刻有了打算，上前去喊道，“哟，这不是李睿公子吗？我们真是人生无处不相逢啊！”
听到有人喊自己，李睿回头望去，只见是个穿着破落衣服，扎着头发的青年，回忆下并未见过此人，皱眉道，“哪来的贱民，来人把他赶走，不要在这碍眼！”
面对围来的护卫，莫十九也不慌张，道，“李公子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又指着护卫高声道，“我可是和李公子有生死之交的！还不退下！”
此话一出，护卫回头看向李睿。
“胡言乱语！”李睿面色一沉，“打一顿丢到城外去！”
“欸欸欸！还不信？李公子当时我们一起从清水郡逃亡北函城，当时你还说要好好报答我呢！难道你忘了？”莫十九也没有挣扎直接被护卫架住双臂，继续喊道。
李睿顿时大惊失色，不顾旁人的目光，死死盯着莫十九，道。“你是谁？”不可能，来到皇庭后从没向别人提起过北州的事，最清楚也就那两个泥腿子，其中一个早就死了，另一个想必也活不成！这个人是谁！怎么会知道这些？
“快放手，抓着怪难受的！”莫十九抽出一条手臂甩了几下，笑道，“李公子觉得我是谁那就是谁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