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县令火急火燎的回到暂住衙门。
去找到同行来的师爷,找他出出主意,自己官就是花钱填上来的,若是得罪世子,被有心人针对,那就惨了。
虽说官位的买卖在云洲,乃至大楚王朝大家都心知肚明,可上头若是想拿自己开刀也不是没有可能。
还有自己为了敛财,多次谎报灾情,收取好处,若是被查出来,十条命都不够死的。
王县令越想越急躁,恨不得给自己两耳光,前些日子听说云王独子要取道上云县,从永安渡走水路前往中州,自己脑子一抽,不顾师爷反对,非要冒头,还说被世子殿下看中,前途指日可待。
这镇上的衙门只不过是临时打理了下,房梁上蛛网遍布,案台上杂乱不堪,就连皇庭赐下的匾也是蒙满灰尘,怕是连清水郡衙门都比不过吧。
想来这镇上的官吏已经很久没坐于公堂了吧。
好不容易在后院找到一脸闲情逸致的师爷。
话说,这后院景色也是不赖,长时间没人搭理,院中草木肆意生长,笼罩大半个庭院,院中亭子更是被树木包裹,格外幽静。
师爷见慌张找来的县令,拱手道,“大人不是陪世子殿下去了吗?为何回来如这之快?”
看到师爷,王县令也是松了一口气,自己仗着家业一路塞钱买官,都是这师爷跟着,不管大小事宜都由他出谋划策,干的一些事才没有被人察觉,知道现在还能稳坐县令之位,绝大部分都归功与眼前之人。
王县令赶紧将发生的事一股脑说出来。
听完师爷微微叹气,“当时世子来找大人时,我就劝说大人应该称病。”
“凭借这些年积累的好处,稳扎稳打,再过几年,大人官场进一步也是不变的事实,大人偏要基急于一时,想通过世子来一步登天。”
师爷见王县令累得够呛,心中也是无语,自家的县令压根不是当官的料,却一心想为官。
给他倒上一杯茶水,继续说道:“这一路上世子早就放出消息说从铁猿岭南下,想必早就被盯上,依属下之见,那铁猿岭地势险要广阔,山岭连绵不绝,匪患不断,虽说对本县没有骚扰,但那永安渡的商人却是苦不堪言。”
“云王早已动了杀心,这次不少云卫过来,想必是那群山匪而来。”说道这,师爷思索片刻,“以往上云县人氏想前往永安渡,皆是集齐十几二十人,尽量绕开铁猿岭区域,而看世子架势,怕是想直接横穿铁猿岭,所招的民夫应该有去无回。”
王县令饮下茶水,追问道:“送死的?世子直接去抓点贱民不就好了?凭借他的身份,不是简单就能搞定的?还要本官干嘛?”
“再说云王若是真想,直接多派人马来不就行了?整这些做什么?”
“呵,大人只不过是给世子背锅的,这云州谁不知道他云王一家极好脸面,不然也不为因为一丁点小事和荆家闹到如今这一步。”
“若是日后有人的得知,未来的云王拿百姓送死,这云州百姓会作何想法,这云王之位如何坐得稳,虽说百十民夫也不是大事,但云王一脉数代人建立的威信可就有了瑕疵,这可是他们不能容忍的。”
“至于为什么不直接派兵,我也不知。难道是想给世子添点名声?”
王县令哪知道其中有这么多的弯弯绕,有些慌乱道,“那···依师爷之见应该如何是好?”
“这···”师爷踱着步思索一下,道:“这样,此番世子就在镇上,不可肆意抓人,大人召集民夫时直言要搬运货物穿过铁猿岭,许下重金!但过程中万不可提及世子分毫。”
“若是人数不够,就抽调镇上的衙役。”
听完师爷的话,王县令瞬间展笑,起身就去吩咐,“好好好,就这么办。”
看着离去的县令,师爷又补充道,“切记,这件事时大人擅自做下,世子毫不知情。”
···
不多时,街道上人群来往之处就贴上告示,边上有两名衙役记录。
街上的百姓看着告示纷纷议论起来。
“本县现有货万斤,需从铁岭至永安,现寻民夫百名以运,凡应者即得银十两,后再赏二十两。”
“天哪,三十两!这这这···而且是当场给十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