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不送他去孤儿院吗?”年轻妇女带着渴求说道。
魏旻和石屹对视一眼,年轻妇人说:“我可以照顾好他,我也很喜欢这个孩子。”
“那你家里的人会同意吗?”石屹问。
年轻妇人说:“同意的。张老太太在世时总跟我说如果以后她走了就让我当小鹤的母亲。”
“我家现在就我和一对老公婆,我的丈夫和张鹤父母同一班车回来,但他回不来了,当年我还有身孕,因为那件事,孩子也掉了,这几年我一直把小鹤当自己孩子照顾,所以你们就给我这个机会吧。”
魏旻想了想,看着石屹,问:“石老师,你怎么看?”
“可以考虑,小鹤这孩子要强,到现在为止他还不知道自己父母已经去世,如果送去孤儿院的话他可能会怀疑,又不能在奶奶刚去世不久就跟他说这事。”
年轻妇人点头说:“是的啊,这对孩子是残忍的,搬出去之后他可以自己在家里,我不要什么领养证明,但我会去他家陪着他长大,尽职尽责做一名合格的监护人。”
魏旻回应道:“行,那就暂时这样,到时候跟赵兼国同志讨论一下这事,他的话更有权威。”
年轻妇女给两位老师深深鞠了一躬。
回到学校,石屹没有立马收拾东西,而是把学校里外逛了一遍,又把教师宿舍一间一间逛了一遍。
明天之后,这里的一切人事物都不再与他有关,他又得去奔赴属于自己的下一场人生。
他拿出手机,惯性关掉数据,打开陆偏安的聊天记录,从下往上滑动,全是未发出去的信息,红色感叹号十分显眼,而这些感叹号中,没有一条是陆偏安给他发的内容。
石屹编辑:偏安,咱们已经分开那么久了,你还是没给我讯息,没回来吗?你说小别胜新婚,可如今,咱们都多久没在一起了,你就不想念我?
每次想念我都会一遍一遍看手机,看相册,一遍一遍的看,你会知道吗?还是你已经忘了我,!为什么非要坚持着回去?我都不能成为你留下的理由吗?
或者说你有什么苦衷,有什么难言之隐,你跟我说啊,你什么都不说,我又能知道什么?
偏安,来苦海村这些日子我尽管过得充实,但依旧每天想你千万遍,来之前我就跟自己说。
如果到了离开苦海的日子还没收到你的消息,那我就杀到北京,然后把你给抢回来,我要你永远在我身边。
其实我是个懦夫,说这句话的时候我不确定自己会在苦海村多久,也不清楚这里要搬迁。我心想如果你不给我发消息,那我就一直在这里等你,一直等着。
可如今这里搬迁,我要离开了,而你的消息还是没收到,我是想去找你,但没有你的邀请,我只好按兵不动。
我怕我上去之后看到你有了属于自己的幸福,那我就是自讨苦吃了,我这个人永远这样懦弱,没有安全感,你尽管笑我吧。
你看看,你何等家庭,何等漂亮风趣,而我又何等的自卑怯弱,偏安,你回来吧,求你了,我还在等你,会一直等你。
第二天。
赵兼国又自掏腰包请来摩托车队,在摩托车队的帮助下,苦海村村民可以尽可能把自己想带的东西带走。
苦海村村口听书亭,所有村民和孩子都在那里等待,摩托车队把东西全搬到能停车的路口。
为了减轻村民负担,他们所有东西都可以放着让摩托车带走,而他们只能走路,老人小孩可以等摩托车驮完货物了再坐车离开。
货物被一车一车驮走,苦海村今日特别繁忙,摩托车来来往往,声音响个不停。
要离开了,村民和孩子们都舍不得这个生养他们好久好久的地方。
赵兼国说道:“父老乡亲们,走吧,家乡也希望大家都好,我们今天离开不是永远离开,等安定下来了,想回来看看还是可以回来看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