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晓丹早早起床离开,听到她关门离开的声音后,石屹才出来。
人们都习惯借着酒劲做一些自己平时不敢,不会做的事情,最后将原因归咎于酒精。
石屹害怕自己一不小心就做了对不起陆偏安的事情,所以他一夜没睡。
他站在阳台,看着杜晓丹离开的背影,如果会抽烟,此时应该满地烟头了吧。
书读得多写得多了,自然知道吸烟有害健康,二手烟危害更大,出于对自己和对他人的考虑,石屹没有学着去抽烟。
自那之后,两人便没再联系。杜晓丹离开昆明了石屹也不知道。他一个人生活,工作,很要好的哥们儿何留方也不知所踪。
北方。
陆偏安见了自己的父母,一下子生分了不少,就连沟通都变得有些困难,父母让她回去,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忤逆。她说她就想在医院治疗,父母已经没办法了,为今之计只能听她的。
陆母有空了总会来看女儿,陆偏新如是,对妹妹还算上心,陆父来时总是小心翼翼,担心自己女儿发现。
秋天快要结束了,紧接着该到冬季了,季节到来,人们会将秋季的衣服遗弃一边,转而换成厚厚的棉绒。
陆偏安剪了短发,与其看着长长的头发掉光,不如在它掉光之前剪短一点,那也好打理一些。
她穿着浅粉色风衣,围着条不粗的灰色围巾,戴着和灰色帽子在医院长椅上坐着发呆。
咔嚓。
一声相机的声音响起,陆偏安抬头一看,一棕色风衣青年抬着相机对着她拍。
见陆偏安反应过来的他礼貌微笑,之后字正腔圆的说:“刚看你想得入迷,有种迷离美,所以便拍下来了,不用担心,我拍了会传给你的。”
青年外表倒和陆偏安没遇到石屹时所想找的理想对象有些出入,见对方如此有礼貌的陆偏安说道:“没事的,照片你可以留着,不过你说的迷离美是什么?”
青年走了过来,问:“请问我可以坐这里吗?”
“想坐就坐呗,反正椅子也不是我家的。”
青年愣了一下,似乎觉得这美女思想有些跳脱,但还是坐下,说:“你好像很积极乐观,来医院看朋友?”
“没有,我就是病人,我才是该被朋友看的那一类。”
“这样啊,你那么乐观肯定会好的。”
陆偏安看了他许久,青年说道:“哦,不好意思,是我冒昧了,我叫郑义。”
“你这名字听起来像正人君子。”郑义不晓得该怎么回话,陆偏安继续道:“我叫陆偏安,叫我偏安就好,刚刚你说的迷离美是什么?”
郑义递过来相机,陆偏安接过相机,看着相机里的自己,侧身椅靠在长椅上,四十五度仰望远方,眼神涣散,表情平静,双腿并拢,左手握拳放在肚子上,右手百无聊赖的放在一旁偷闲。
陆偏安说道:“挺美的。”
“你是在夸自己还是照片?”
“一语双关。”
“原来一语双关是这么用的。”
“我又不是作者……不必想那么多。”
“看出迷离美了没?”
“看不出来,你怎么定义的迷离美?”
“这里是医院,然后你一个人坐在长椅上思考,旁人看出来你在思考,但却不知道你会思考什么?生或死?爱与恨,恩或仇,然后在从你的面部表情到肢体语言,别人猜测你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这就是迷离美。”
“你是摄影师还是读心师?我确实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镜头下是可以看到很多东西的。”
“本来确实不知道自己想什么的,看到你后就知道想什么了,想到一个人,一个热爱拍照,热爱写作的……朋友。”
“是吗?那太有共同语言了,我喜欢拍摄,私下也写作,就在国内最大最好的那个免费平台,他在哪里写?”
“就在番茄,但他是扑街。”
“怎么会,你说说笔名,说不好我认识,算了吧,这个人不喜欢跟太成功的人靠太近,他敏感自卑。”
“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