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儿你不是一直在房中么?一无修为,二未练武怎会杀瀚海帮的人。”
“我把仇多海杀了。”
倒是让陈幻惊讶了会,徐三竟然说话了,只是这这声音低沉,如鼓皮闷响。
说的是腹语。
“仇多海可是练气八重,你怎能杀得了他,就算你杀了他,仇多山正愁没有与我帮开战的理由,这岂不是直接向人递刀子?”
徐沙满是颓丧的责备道。
“放心,查不到是我杀的。”
低沉的腹语再次响起。
这倒是让陈幻起了兴趣,问道:
“我倒是挺好奇你如何做到的。”
徐三朝陈幻微微拱手,也没再隐瞒。
“三年之前,我便易容在渡口当了名园艺杂役。”
“今日十五,栖水宗运往三城的货都会在此日到达,数月前我曾领一位弟子随从上红香楼,因我是哑巴,遂异常信任与我,得知他乃是核心弟子家眷,虽修为不高,却身有二阶护符。”
“本计划是让其与仇多海冲突。”
“如此二阶护符催动之下仇多海至少重伤,外加其体内寒毒,几乎必死。”
“只是当中还是出现了意外,说是来了一位衍月宗的大人物,其他弟子都怕得罪没敢乱跑。”
“本以为此次算是错过了,暗中观察,却不想那衍月宗来人竟也是个好色之辈,所言所行,皆是有意无意讨好那女子。”
“我一早雇人采了大量映山红布置在渡口,并传出这花乃杜鹃啼血,鸟花终身不弃之爱恋,为与子偕老的见证。”
“若是相爱之人在此花林走上一圈,便可执子之手。”
“只是随手赌局,却没想那衍月宗来人还真信了,要带那女子来凡人集。”
“而仇多海多年前被我父亲用三眼寒蛇傀击伤,染上了寒蛇毒,常年伴有寒颤,化解此法除三阶红炎丹外,便是佩戴火灵玉了。”
“此人有他哥罩着,历来横行无忌,嚣张跋扈。”
“我便传出消息说,凡人集有个老太婆捡到一块灵石样的东西,会发红光而且戴在身上冬至也不用穿棉衣。”
“如此,只要待他们相遇,便是局成了。”
陈幻听完不由深深的看了一眼徐三,这小伙子自三年前便跑山去当杂役,便是为了识人借势,甚是远谋。
而在出现差错之时又敏锐随机应变。
最后加上他那临场演技,还真就被他凑成了这么一个必杀局。
“渡口放映山红这等举措不显突兀么?”陈幻想了想问道。
“前辈,弟子本便是负责渡口园艺,修剪、插花皆是本职工作罢了,至于那映山红,确实又名杜鹃花,也的确是那般花语。”
陈幻见他一副尽在把握中的摸样,顿时笑了。
“你似乎很是自信。”
“你可知在你这局当中有个极为致命的缺陷?”
闻言徐三皱眉思索,脑海迅速转动,最后抬头不解看向上座的陈幻。
陈幻微微后躺,两手搭在太师椅扶手上说道:
“你太弱了。”
“你那张人皮面具在金丹圆满面前就是个笑话。”
“他在渡口见到过你,在凡人集同样见到你。”
“若非你那映山红遂了他精虫上脑的心愿。”
“你现在早便是一具尸体了。”
徐三脑海中轰然炸响,一瞬间头皮发麻,嘴巴微微张开,瞳孔也不住的收缩。
陈幻身子骤然前倾,看着他眼睛道:
“弱者引以为傲的谋略,在强者眼中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