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东扯西拉的讲了一大堆最后再不经意的提起沈长生,沈意奴这才了然,原来是馋沈长生了。
想起沈长生痛得半死不活的样子,沈意奴心情突然愉悦起来,主动开口要将沈长生送到太子府来给太子解闷。
太子惊喜的看着沈意奴,十分满意沈意奴的上道,当下赶紧挥手催促着沈意奴赶紧去接沈长生来太子府。
太子禁足自然不能光明正大的从外面抬女人进来,沈意奴却有的是办法避开所有耳目,当沈意奴领命离去之后太子就开始期待。
沈长生彼时刚刚沐浴完,春晓正在给沈长生擦头发,沈长生的发质极好,浓密乌黑,春晓见这几天沈长生情绪低落有心想要逗乐沈长生,正欲开口,房门被推开。
沈意奴那张迤逦漂亮的脸出现在门口,表情无辜的看着沈长生,像是不知道她在干嘛一样,夜间私自闯女孩子闺阁也不觉得冒犯了。
春晓看见沈意奴下意识的发抖,不小心还逮掉了几缕沈长生的头发,春晓之所以这么害怕沈意奴,也不是没有原因的,应为她亲眼看到过沈意奴在沈府杀人,手段残忍得像是恶魔一样,后来她也和沈长生讲过,沈长生没有什么表示,春晓每次见到沈意奴都会下意识的想起那日看到血腥的一面。
沈长生吃痛的抬起头,就看到一身黑衣披着月色而来的沈意奴,当下厌恶的别过眼,吩咐春晓下去。
春晓得了令,匆忙的离开,头也不回的离开,看样子是怕惨了沈意奴,其实春晓和沈长生讲过的那些,沈长生也不是不怕,而是直觉觉得沈意奴绝对不会轻易这样对她,毕竟她这张脸还是有些价值的,就比如在太子和谢岐宴那里有用得很。
那日明白沈意奴对她还抱有别的目的之后,沈长生想来很久,与她影响最大的莫过于是谢岐宴,谢岐宴如今娶了郡主也已经正式接过了谢家,踏入了仕途,要是谢岐宴于他有半分冲突,怕她就是沈意奴的目的。
谢岐宴对她愧疚能够干很多事,当然这一切都是她猜测的,但是大概也八九不离十了,谢岐宴和沈意奴都是明面上太子阵营的人,谁知都那个先背叛。
沈意奴一脸和煦的走进来,半分没有两人之前的不欢而散,反倒是相处亲密的普通姐弟一般。
“姐姐近日过得可好?”沈意奴上前取过一旁的帕子上前罩到沈长生的头上。
沈长生眼前一黑,下意识的戒备起来,拉下头上的帕子看着沈意奴。
沈意奴自然知道沈家的容貌都是顶尖的,单单从自己身上都能看出来,都是颜色浓丽的面容,沈长生大概是偏向杨柳月一点,多了些纤弱的江南气息,沈意奴无声打量着沈长生,怪不得会让太子恋恋不忘除了他自己确实找不出一个比沈长生还要好看的人。
“拐着弯子讲话还怪恶心的,明说吧。”沈长生根本就不想要和沈意奴东扯西拉的,她看不上沈意奴,是打心底看不上多看几眼都会觉得脏眼睛的那种。
沈长生从来不会掩饰自己的表情,哪怕到了现在也不会,是个难得的高傲人儿,沈意奴也不气恼,开门见山的道:“我送你去太子府。”
刹那沈长生身体起伏起来,捏着帕子恶狠狠的看着沈意奴,如果眼神是刀刃,沈意奴怕是已经被千刀万剐了。
“沈长生你没有选择。”沈意奴不在意的笑了笑,拉过沈长生的帕子,沈长生紧紧攥着不放,沈意奴也不诧异挑眉看着沈长生面色难看的脸,不太明白明明都已经给了还在这里当贞洁烈女,做给谁看?
矫情。
沈意奴用力的拉过帕子,沈长生的手指泛白,到底也是松了力道,沈意奴冷漠的勾起笑,上前,双膝跪在沈长生身旁,一把揽起沈长生的头发,丝绸般的发丝在指尖穿梭,沈意奴用帕子包裹住头发,温柔的替沈长生擦着头发。
她知道沈意奴想要羞辱她,但是也没有想到来得这么快,太子禁足她一个女子,暗自于太子暗度陈仓,和那些召之即来唤之及去的妓子有何不同,不明不白的跟着太子,在他身边当个玩物。
但是就像是沈意奴说的沈长生没有选择,所以她放手,感受着头上轻柔的动作,沈长生突然由心地升起一股怨气,狠不得食他肉喝他血难消心头的恨意。
替沈长生擦完头发,沈意奴拉着沈长生坐在梳妆台上,拿起黛眉描着沈长生的眉,沈长生颜色迤逦根本不需要要多加装饰几笔勾勒就行了,沈意奴描眉的技术很好,柳月弯眉替她清冷的面容增添一丝柔弱感,沈意奴像是很满意一般。
沈长生一直强忍着沈意奴半隐不隐的触碰,碰上一点眉头就皱得更加凶恨起来了。
“噗呲。”耳边传来沈意奴意味不明的嗤笑声,下一秒沈长生头发被人用力下带,被迫仰着头,眼中很快泌出晶莹的泪花。
沈长生对上沈意奴虽然明明带笑的面容但是眼神却掩饰不住的冷意的眼,下一秒沈意奴就松开了手,站起身居高的看着她殷弘的唇动:“沈长生,你这副样子看得我还有些不开心。”
就在沈长生下意识的去摸手腕之间的匕首时,沈意奴已经退后一步,大步往外走了,沈长生才松下一口气,沈意奴的表情给她下一秒就会将她撕碎一般的感觉。
沈长生抬起眼眸透过镜子看着自己,模样确实不错,抬手想要擦掉眉毛,但是又停下来了,面无表情的给自己抹上胭脂。
出沈府的时候沈意奴还意外的看着沈长生眉毛是他给她画的,他是有意要恶心沈长生的,没有想到沈长生竟然没有擦掉反而让它继续留在脸上,看样子沈长生是认命了?
看了一眼沈意奴就收回了目光,笑得意味不明。
沈长生转进轿子之后,刚才的漠然全然崩塌,浑身紧绷得不得了,只要想到一会儿要去太子府,她就忍不住浑身不自在还有些恶心反胃,但是她不得不暂借太子的身份,她要沈意奴靠着的大枝倒塌,不计一切代价。
轿子摇晃着慢悠悠的驶进太子府,悄无声息的被送进去,轿子停下的时候,沈意奴撩开轿帘看着里面僵硬的沈长生笑得有些乖张。
“沈良娣,下轿了。”
沈长生从头到脚犹如冷水浇过,冷得彻底,要是她没有暗度陈仓的今夜来太子府,往后说不定当真会是太子良娣,但是现在,主动送上门的,必定被轻贱得不成样子,没有男人会耗费心思娶她,俗话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她就是偷的那一个。
手指陷入掌心密密麻麻的痛让沈长生越发的清醒,面无表情的下了轿子,姿态落落大方,半分不像是来做见不得人的事一般,被太子府的人领进院落。
沈意奴双手环抱的靠在轿子边缘,微微仰着头看着沈长生的背影,露出恶意的幸灾乐祸,伺候太子可不一见容易的事,可怜又天真的‘好姐姐’想要借太子的手,就不知道能不能熬过今夜,太子的癖好没有人比他更加清楚了,太子爱好浓色,床榻之间半分不会顾及女子的感受,希望沈长生还有命活着回沈府。
沈意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转身离去,步履平缓。
沈长生被人领进去,刚才的镇定完全消失不见越发的忐忑不安紧紧揪着披风,越是往里面走她就越是不安,隔着很远都能闻到浓烈的酒气和隐约的调笑声,沈长生都能够想象到太子有多么的荒唐,她有些后悔想要后退,可后退就是沈意奴带着嘲讽的脸一散而过,硬生生的让她不敢后退。
沈长生走进去之后被人撩开眼前的薄纱之后才看清楚眼前的场景,只消一眼就让沈长生面色大变,控制不住的伏在一边狂吐不止,她想来知道太子放浪,却不知道回如此。
里面修建着露天浴池,充斥着酒色靡靡的味道,满池子不用沈长生猜测就知道是酒,池子中横七竖八躺在几名衣不蔽体的女子,似乎是醉倒在了酒池中,岸上还躺着几名□□的女子,身上的痕迹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