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少年模样的人一身骑装脸上挂着笑,半分不顾及周围有人,直接挥鞭闯入人群。
“马受惊了。”有人看到最末尾的华丽马车在少年打马而过的
沈长生此刻坐在马车里面闻声正想要掀开帘子查看,谁知道马儿像是受惊了一样,长鸣一声然后开始狂奔。
沈长生察觉到不对,手指紧紧的抓着马车边沿,驱马车的马都是家养温顺的码,就算是受惊了耶不回这样不要命的到处跑,有人动了马。
沈长生的手指纤细,蓄着饱满的指甲,此刻指甲绷断,沈长生疼得想要放手,但是求生的欲望也来得强烈,一直紧紧的抓着不放手,一张雪白的脸上渗出薄薄的汗。
“哟,这家马倒是有些野。”
那个打马而过的少年此刻坐在马上,支撑着下巴,笑眯眯的看着受惊的马四处乱撞,完全没有打算去收拾自己惹下的乱摊子,看戏看得正起劲。
“来人啊,我家小姐还在里面。”
春晓看得魂都快跟着马车飞走了,沈府的下人赶紧去拉马缰,马受了惊看见人来,直接抬起前蹄长鸣,身后的车厢直接就往后倒。
正在此刻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一个穿着白衣的公子,飞身跨上受惊的马身,捏紧了缰绳,强制将马安抚了下来,这才避免了马往后仰,车厢倒地的命运。
“谢公子,谢岐宴。”有人认出来马背上的白衣公子正是今天的主人谢岐宴。
谢岐宴大概是稳定了受惊的马,此刻脸色也有些惨白,他本就是一个世家公子不过是练过几招,昨日又受了轻伤,如今大概是伤口裂开了,索性没有在谢府门口出事。
谢岐宴一眼就看出来了,整个京都城中如此华丽标志的就是沈家了。
忍着不适,谢岐宴彻底将马稳定好后,将马缰交给沈府的下人,然后翻下马车,走到马车前,轻轻敲了一下马车边缘。
“沈小姐可有恙?”
沈长生此刻力气用尽了,听闻是谢岐宴将受惊的马稳定下来,为了不给谢岐宴一个病弱的形象,沈长生平复下来气息,虽然仍然带着颤抖,但是比一般人要稳重得多。
“无事了,谢谢公子。”
听闻马车里面的沈长生气息平稳,谢岐宴点点头,然后放下心来,转过头看着纵马而来闹了一场事的少年,颇为头疼。
“顾小世子大驾光临,是谢某怠慢了。”
顾小世子闻言大笑:“好说好说,就是谢府门前寡事颇多,差点吓到了我新的良驹。”
谢岐宴压下心中的愤意,这个顾小世子也不是一般人,小小年纪为人本就狂妄,你要是伤他一分百倍奉还,也不知道今日他来谢府做什么。
“顾小世子,里面请。”谢岐宴抖抖衣袖做了一个请。
顾小世子勾勾唇,倒也不客气的翻下马车,大步的朝着谢府走去,边走边挑剔谢府的摆设。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刚才纵马的少年是淮南王的嫡子,传闻中的京都霸王之首的小霸王,顾蕴光。
“小姐你没有事吧。”春晓赶紧走过去,撩开马车帘。
马车中的沈长生摇摇头,除了脸色苍白之外没有什么明显的不适,春晓才松了口气。
“刚才那人正是狂得没有边,回头一定要告诉老爷,看看是哪家的狂妄小子。”春晓小声的埋怨。
沈长生反倒平静得很,谢府也不是一般的府邸,一个小少年能够让他如此咽下一口气,必然是什么身份贵重之人,刚才谢岐宴叫那人顾小世子。
沈长生思索,整个大庆姓顾的也就那几个人,淮南王的嫡子前几年被送到了京城,想必来人就是淮南王嫡子,顾蕴光了。
“此时先瞒着爹爹,就当没有发生过,不要再言了。”沈长生想了一会儿,没有必要为了这件小事和淮南王府结仇。
“是。”
不一会儿从谢府出来一个谢岐宴身边的丫鬟走到沈长生的马车边微微欠身:“公子恐沈家小姐受惊,招待不尽,派奴婢请沈小姐过府小歇,已经备好了客房。”
“春晓。”马车里面传来沈长生的声音,春晓上前撩开马车帘。
里面露出一张白如玉,容貌迤逦的少女,模样虽然不大,但是身形纤细。
一股京城女子少见的江南气息,众人屏住呼吸,都听闻沈府的沈长生生得容貌姣好,没有想到小小年纪竟然能美艳如此,可见长大之后该是又多么的绝色。
沈长生搭着春晓的手走下马车,跟着谢府的丫鬟进了谢府。
谢府的摆设格局,可见百年书香世家的底蕴,与沈府富丽堂皇不同,谢家一草一木都透露着雅致。
沈长生跟着丫鬟进入谢府,有些哭笑不得,来谢府拜访的人不少,所以为了公平几件,都是需要排队的,末尾的她竟然应祸得福的先进了谢府。
丫鬟带着沈长生走进修建雅致的院落,然后欠身离去。
沈长生推开房门,摆设虽然简单但是却透露出不少书香气息,四面墙上挂着名家书法,房间摆设着提供休息的软榻。
谢家的宴会要黄昏才开始,现在时间还有剩下两个时辰,沈长生经历刚才的事有些倦了,吩咐完春晓就躺在软榻上闭目休息。
谢府书房,谢家主此刻拿着名单看着,身边立着玉树兰芝的谢岐宴,招招手道:“伯岐,来看看,这些世家女子,可有瞧上眼的?”
谢岐宴抬起眼眸在谢家主手中的名册上看了一眼,他志不在此,收回目光:“爹爹做主。”
谢岐宴总是一副着个样子,不温不火的,这些年朝他房中不知道塞了多少女子,硬是一个没有看上,唯恐谢岐宴喜男,大庆男风比较昌盛,谢家就一个男丁自然不能让他歪了去,所以他才如此心急。
谢岐宴此话算是松口了,谢家主点点头,开始认真的对比着适龄的世家女子,最后定下了,吾家的嫡女吾知乎。
虽然吾家的身份低微,比起谢府差的远了,但是吾家家风和名声都是一比一的好,吾家嫡女吾知乎也是出了名的贤良淑德,谢岐宴不需要什么身份高贵的贵女,只要贤良淑德品得高尚就行。
谢岐宴没有见过吾知乎,但是又听闻过名声,能够被谢府看上必定是品性皆好,他自然无疑。
谢府的宴会踏着黄昏而来,远处响起了宾酬之声,沈长生才睁开眼睛,恰好之前带路的丫鬟也敲响了房门。
“沈小姐可醒着?公子请沈小姐移之前厅。”
沈长生整理了一下微乱的鬓发,推开房门,跟上丫鬟的脚步。
宴会分为两边,一边是妙龄娇艳的适龄女子,一边是年纪垂髻的小公子小姐们,实话讲沈长生去那边都不合适,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向了平均年纪尚小的那一边。
沈长生刚坐下,沈长生小小年纪生得不错,不少小公子的眼神都没有移开过沈长生。
“沈长生?”一道清脆的少女声响起,声音有些尖锐,尤为明显,所有人的目光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