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佶找不到自己的女儿,便只能退而求其次,将自己另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儿,送给了完颜兀术。
顺带着,那三千个被他强虏来的姑娘,也一并小心翼翼的送了出去。
身为东京城四壁守御史的李纲,在得知赵佶所作之事后,直接就被气的吐出了一口老血。
“如此大宋,如此君王,不用金人来打,怕是也离亡国不远了”。
心灰意冷的李纲,当天夜里便寻得了许多心腹。
李纲用人,忠勇为上,今日赵佶所做,已经让他恨透这个狗屁的太上道君皇帝。
只是奈何,人家即便是狗屁一样的皇帝,但也依旧是皇帝,李纲虽气,但也拿他没有办法。
“当晚,李纲与自己麾下的十八个小军头,便做出了一件江湖中人才会做出的事情”。
“这种事情,和赵福金前段时间所做的事情差不多,中心思想只有一个,那就是抱团取暖”。
“只不过他李纲想出了一个,更加能让众人团结起来的方式,那就是歃血为盟”。
“喝下了血酒,日后城破之时,以及在余生当中,便要互相扶持,谁要是敢背信弃义,自家的男儿世世为奴,女子代代为娼”。
……
在大宋这样的社会,又或者说在封建统治的社会,这样的誓言,绝大多数人都会当真,他们相信举头三尺有神明,如若背信弃义,他们都不见得能过得了自己心里那关。
……
饮过血酒之后,李纲便带头摔碎了手中的碗。
“妈的,不瞒诸位兄弟,今日我老李,都被气的吐血了,那赵佶竟然真的给金人送去了三千个姑娘,连他妈的自家闺女都不放过”。
“这样的皇帝,不值得咱们卖命,只是奈何,现在金军围城,咱们已经失去了突围的最佳时机”。
“因此我做以下部署,咱们这二十来个歃血为盟的兄弟,先在汴梁的军中,收拢一下敢战之士,待到汴梁城破之后,必然会掀起一场大乱,到时候咱们便率军突围,先去南边寻找宗泽宗相公,待寻得宗相公之后,咱们再谋大事”。
……
汴梁危在旦夕,赵佶今日所作,却又让一个本就勉强忠心他的武将,丧失了最后的信心。
当晚,李纲站在汴梁的城头,听着城下不远处,金军阵营中,女儿们的凄惨嚎哭之声,便又是直接被气的吐了一口老血,若不是麾下将士连忙将他抬到了城下,怕是这位大宋鼎鼎有名的武将,就要直接被气死了。
……
且说,这就是国破家亡的之状。
三千个宋人的漂亮姑娘,被送入了金军的阵营当中,她们将会是什么样的下场可想而知。
当晚,那个替代赵福金的帝姬,便开始了她在金军各大武将间的传送生涯。
也不过是个十六七岁的姑娘,这样的猪狗不如的生活,即便是她的命再大,又能活几天。
……
一月后。
虽说汴梁城仍在,但城中将士,却早就心如死灰了,金军之所以不攻而围,也只不过是完颜兀术看准了赵佶和赵恒,都是那种贪生怕死的性格。
以这两位皇帝的性格,开城投降已经成为了必然。
但对于赵佶来说,他和谈的幻想却仍在继续,他已经在书面上,割让了长江以北的所有地盘,至于那些称臣纳贡的条款,简直就是不要再提了。
丧权辱国之程度,用后世的话来说,八国联军连着进北京城十次,都签不出这样的条约。
……
此刻,已经到了公元一一二七的三月中旬。
张武洲心道,史书上记载,若是不错的话,历史上的北宋,差不多就要在这几天亡了。
而他和赵福金等人,也在此刻磨磨蹭蹭的来到了河北寿县。
此处,便是后世名将韩世忠的驻军之地。
远远的望去,寿县境内,也早就是十室九空,此处距离汴梁也不过五六百里而已,金军围城已经一个多月了,得到消息的百姓早就跑光了。
马背上,赵福金拼命的紧了紧自己身上的长裙:“小武子,太冷了,寿县已经到了,咱们现在去找韩世忠么?”。
张武洲摇了摇头:“再等几天吧,这一路上,殿下,朱琏皇后,和梅君姐姐也是吃尽了辛苦,咱们先在几十里外的地方,好生休整几天,你们三个也想办法收拾一下自己的仪表,即便是逃难而来,也要显得高贵,莫要让韩世忠小视”。
“另外,我在想办法搞到一张黄布,搞不到黄布的话,白布也行,咱们要先给韩世忠写一道圣旨”。
赵福金道:“是以太上道君皇帝的名义,还是以我皇兄赵恒的名义?”。
张武洲笑道:“你的皇兄和父皇马上就要北狩了,他们两个的名字,还有什么用”。
“大宋江南之地依旧富饶,如此时刻,调集二三十万的勤王之师,应该也不在话下,但大厦将倾,人人都在图谋自保,即便是这寿县的韩世忠也不例外”。
赵福金似乎是听出了张武洲话里的意思:“小武子,莫非,你是想让我以自己的名义,给韩世忠下达旨意么?”。
张武洲义正言辞的说道:“没错,就是要以你的名义”。
“传国玉玺就在你手,如此时刻,你就算说,你的皇兄和父皇,在北狩之前,已经把江山社稷全都托付给了你,他韩世忠也只能选择相信,我就不信那韩世忠,还能闯入金军的大营,去找你父皇和皇兄对峙此事不成?”。
赵福金听闻此话之后,苦笑道:“行,这一路上,本就是都听你的,这一次,也不例外,但那圣旨上,你想写些什么?”。
张武洲思量了一下:“圣旨上,就先写个,封赏韩世忠做节度使的内容,具体怎么写,殿下看着办就好,但署名,一定要用你的名字,然后再盖上传国玉玺的大印”。
“只要韩世忠接下了这道圣旨,名义上,便是效忠于你了,到时候,即便是出现了变故,他也是有理说不清”。
赵福金疑惑了一下:“有理说不清是什么意思,赵宋的男儿都北狩了,我现在只怕那韩世忠有自立为王的想法,他想说理,找谁说?”。
……
张武洲有些无言以对,因为他现在还没办法说明,六月后,康王赵构将会登基建立南宋的事情。
现在的张武洲,不光是要想着如何让韩世忠骑虎难下,还要想办法让赵福金骑虎难下。
不做到退无可退的程度,谁又能说得准,赵福金和韩世忠,将来对那赵构会是个什么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