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水师刚才观他二人激斗,觉得李修齐与老者应是在伯仲之间,如果等他调息完毕,二人联手定能制服老者。
李修齐得他指令,飞身上前与老者斗在一处。
李修齐从小修炼的《匿气功》与《切水劲》,练至如今已然大成,他所练功法最擅长刺杀和破开护体气劲。
虽然如今无法再次隐踪,万幸切水劲似乎有些克制对方的刚猛拳法,两人一时间也斗得旗鼓相当。
二人激斗之际忽听得近处传来一个少年之声。
“小师弟,师尊让你办事,你却在此与小毛孩戏耍,还好师尊心细派我前来督促,就怕你太过优柔寡断,办不成事反而害了自身!”
李修齐二人暗道不好,心知对方来了帮手,赶忙抬眼寻找来人。
听见这个声音,激战二人同时没了战意,互换一掌便各自退开。
只见灵觉全然不顾敌人,转过身去朝着虚空恭敬行礼,口称师兄。
李修齐不见来人,正四下茫然,转头看见风水师目瞪口呆的望着半空!
随着他目光看去,半空中竟然凌虚坐着一个少年和尚!
他面容俊秀,颈带念珠,眼神却异常冰冷,看模样不过十来岁年纪,却称呼老者为师弟。
“师兄恕罪,师弟因做不到收放自如,怕罔造杀孽,故自封经脉,请师兄稍息片刻,师弟马上送走二人”,灵觉回话声音竟带有颤音,可见平时对此少年很是敬畏。
“不必了,你退下吧,还是我来应对,你记住,慈悲是好,但对于十恶不赦之徒讲慈悲,不易于陷其他人于地狱。”
老者听后合掌称是。
少年说着话从半空中飘然而下,径直来到风水师面前。
李修齐见势不妙立刻用乌金笔向他攻来。
灵觉见状仍是低眉垂首,并没有半分想上前助拳的样子。
待笔至身前,少年并未躲闪,乌金笔竟直接点中他的腹部!
李修齐心下一喜,管你是什么金刚不坏之身,现下被点中丹田要穴,就算不死也会立即受制动弹不得。
哪知少年只是呵呵一笑道,“我现下已是般若内律法身,你们凡人的武器无法伤我,念你一身修为来之不易,再过几年便能以武入道,再劝你一句,赶紧退开。”
杏村二人见他居然还能说话,都不免心下骇然,但他所言又使人摸不着头脑,猜想他是用了什么妖法。
李修齐怒道:“妖言惑众,就算你武功高深,滥杀无辜也是天诛地灭,恶贼受死!”说罢便提起乌金笔向少年面门点来。
“阿弥陀佛,原本你等都该于今日毙命,既然不听劝阻,那就送你们一程吧。”少年说着伸出两指,不见如何动作,乌金笔已被他夹于指尖。
但见他两指一合,乌金所铸的实心笔杆,被他生生夹断为两截!
接着左手快如闪电般抚上李修齐的头顶。
李修齐顿感一阵巨力涌来,只听一阵细密的爆响,他全身骨骼、经脉、皮肤都寸寸碎裂,整个人瞬间便化成齑粉飘散到了风中!
风水师看着眼前发生之事,震惊得无以复加,仿佛身处梦魇一般。
要知道李修齐从小习武天赋过人,加之非人般的苦练,现在至少是能排进皇朝武力前五,却被眼前少年抬手间击杀!
“到你了。”
少年说着便将白皙的手腕抬了起来。
“仙人且慢!”风水师惊恐的叫出声来。
他见识不浅,见过少年手段后,深知自己不是敌手。
哀求道“我是大齐二皇叔张由孝,从小跟随国师元裳学习风水望气之术,在此隐居是为了替皇家炼化大衰气运,现在即将完成炼化,请仙人高抬贵手,待炼化完成,张家皇室必当永世供奉。”他言辞恳切,已带有哭腔。
少年一叹道:“尔等糊涂,兴衰皆是因果轮回,你张家皇族为一族之私,听信那元裳的谗言,强行搜罗应死之人在此建村。”
说道此处他脸上隐有怒气,“那些村民按因果规律在二十年前就该死去,你们却违反天合,用聚魂钉将他们的肉身活定于千年杏树的树根之下。”
少年手指地上白骨说道:“再用邪法抽取普通人的魂魄,以空壳引生魂扮作村民,还盗我佛宝舍利植入树身,阻止我宗门人探查,你们可知,此法虽能保一时无虞,但造孽太甚,今后必遭天谴!”
张由孝见自己一族的隐私被外人揭,顿时脸色煞白,口中呐呐不能言语。
“你你是如何得知?”
“天理昭昭,不必多言,我观你用自身精血性命妄图操控气运,定是那元裳传人,目前生机消耗殆尽,定也活不过今日,你且去吧”
说完少年抬起左脚向下一顿,只见杏树周围八根聚魂钉拔地而起!
再一伸手,杏树中间裂开一条缝隙,数十颗佛宝舍利破皮而出飞向少年手中。
“师弟,走罢。”
说完拉起灵觉腾空而起,头也不回的走了。
只剩张由孝看着满地的血迹尸骸楞楞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