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内雕梁画栋,尽显奢华。“怪不得容不下冉娘了。”木白左顾右盼观察着。
走入王府,迎面的是正堂,左面一条曲径尽头是一个拱门上书“衡水阁”的庭院。一只野猫躲在墙角注视这边,当木白看到它时,突然,便沿墙角穿过花丛消失在别院里。右边是一个广场,广场植四季花草很是赏心悦目,花草丛中是一汪碧泉,泉水涌动,流入旁边的池塘,泉与池塘中间有一个亭子相连,亭子下是小桥流水,景色甚是怡人。
一众三人被领至正堂,“仙长们一路辛劳,先在此用过午膳。”王老爷客气道。
“府内可有仇家?”桑玄打断王老爷说道。
“王家一向待人友善,从未与人有怨。每月都会施粥乡里,不曾结怨。”王老爷认真解释道。
“冉娘是谁?”木白插嘴道。
王老爷略显尴尬,“说来惭愧,冉娘原本是我为我儿续的妾,我王家只朗儿一个独苗,七年前朗儿及冠之后便为他娶了姜氏长女,姜家三代为朝中重臣,我家经商起家,地位低微。幸得有些资财,才攀的贵族豪门。不想,两年有余姜氏未为王家添得一丁,便购了妾延续香火。”
“怎么不见冉娘?”夫君死了,小妾竟然不见人,红莲有些疑惑。
“哎,这孩子也是命途多舛,迎亲当日便遭遇悍匪,一消失就是五年。前几日,幸得逃脱魔爪,前来投奔。只是,只是老夫碍于名声没有收她入门。”王老爷低下头,惭愧道。“难道此妖物跟冉娘有关?”
“如若和冉娘有关,此妖必然还会前来。今晚我将在府内设下阵法,让妖物领我们找到真相。”桑玄在听王老爷讲述时打量着王府。
“那衡水阁是何人居所?”木白问道。
“那本是为冉娘辟的居所,只因其未入门便遭横祸,未曾使用。长媳持家便将其改造成一处花园。”王老爷解释道。
做了一番询问,众人用了午膳,由家丁带桑玄三人熟悉了王府结构,天色已晚。桑玄将施了显迹咒的日光萤石粉放入阵法之中,设置在府内必经之路。准备以逸待劳。
月光初上,府内众人不想因此丧命,全部早早回房间了。木白三人齐聚桑玄房内,围坐在桌子四周,木白与红莲相向而坐,互相眼也不眨的等着对方,似乎只要眨眼对方就会趁机偷袭。
桑玄无奈,捻灭灯烛,不想看见这两只斗鸡。凝神听屋外的动静。
突然,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从衡水阁方向传来,越来越近,越过他们三人的房间又渐行渐远朝王老爷的房间而去。桑玄瞬间起身闪身到王老爷门前,木白和红莲也凝神跟来。
“果然,是你。”木白说。一只浑身黑色的小猫径直向王老爷房间而来。见三人立在门前,转身就跑。红莲驱动嗜魔鞭直劈黑猫而去。
“留它性命。”桑玄嘱咐道。
那小猫敏捷,逃到墙后,红莲紧追不舍。一场厮杀,小猫抵挡不过俯身倒地,竟化成一个花季少女,一身淡蓝色的长衫在月光的映衬下少女更加明艳动人。这少女拭去嘴角的血痕,恶狠狠地说:“此仇不报,绝不为人。”言罢,突然幻做一只白狐,果然九尾,穿过花丛就要逃。
红莲持鞭紧追,“放她去,今夜她行凶不得,受了重伤,必回巢疗养。明日循着日光萤石粉,探她老巢。”桑玄扯住红莲道。
“桑公子果然机敏。”木白奉承道。
“那还用你说。”红莲白了一眼木白。
事毕,三人各自回房,休息待明日,寻迹捉狐。
三人一早辞了王老爷一路跟随日光萤石粉的踪迹竟来到辰石村冉娘家。三人驻足在冉娘家院外,“此事不可打草惊蛇,那狐妖身负重伤,逃不远,我们先进去打听情况。”桑玄建议道。
木白前去敲门,一个五十多岁的妇人开门迎接,她着一件褐色短衫,上边歪歪斜斜的订了几个补丁,一脸戒备的看向木白,“婆婆打搅,我们是赶去做法事的道人,实在口渴,途径府上,可否请碗茶喝。”
妇人将门稍微打开些,掠过木白打量一下桑玄和红莲,见是两位书生和一个姑娘,说自己是道人,便放下戒心请他们进来。
“冉娘。”婆婆喊道,只见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急步上前,“端茶来,为仙长解乏。”婆婆吩咐道。
冉娘抬眼向三人望去,“恩公,原来是恩公驾临。”冉娘激动地快步走向红莲跟前施礼道。“娘,这位就是解救小女的女仙。”冉娘向婆婆介绍道。
红莲见这妇人竟是引他找到书简的人,也很意外,被冉娘引至婆婆面前,“老婆子有眼无珠,不识恩公真颜,在此拜谢。”说着便要下拜。
红莲忙搀扶,“不必多礼。”
冉娘引三人入屋。
“我没骗你吧,我可是帮了她大忙了。”红莲向桑玄显摆道。
“怕是无心为之,只是顺便吧。”木白跟在后边嘟囔道,不想一言道出真相。红莲突然停下脚步一脚踩住木白脚掌,撵了两下:“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红莲咬牙切齿的低声说。木白疼的直哼哼,又不敢大声。
婆婆和冉娘听见动静向后转身,木白和红莲一起呲牙,皮笑肉不笑的回应婆婆和冉娘的疑惑。“恩公和初见时很不一样。”冉娘笑着说。
“敢问,婆婆和冉娘两人生活吗?家中可还有其他人。”桑玄到屋内请了茶坐下问道。
“回仙长,冉娘命苦遭歹人迫害幸得恩公相救,逃离虎口。不想遭夫家嫌弃,如今要陪我这老婆子孤独终老。”婆婆说着便叹息道。
“娘”冉娘立在婆婆身边拍拍婆婆安慰道。
“老婆子还有一女,年方十五,性情顽劣,昨日上山采药不幸摔伤了腿,故近日未来拜见。”婆婆表示歉意。
桑玄示意木白脱身去打探一番,“小道打扰,想去更衣。”木白明白桑玄的意思后托辞道。桑玄一脸吃惊,这借口着实让人难堪。
“真是懒驴上磨。”红莲鄙视道。木白白了她一眼没有反驳,冉娘略带羞怯为木白指点去处。
木白独自一人来到院外,留桑玄和红莲在屋内周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