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之前，沈前进秘密约见了他。
沈前进一脸凝重，对天泽说：“有件事想拜托你秘密查一查，因为案情重大牵涉极广，王建升报上来很久了，考虑到动用内部人员查，会打草惊蛇，而你正义感强，又有能力，虽然不在系统内，但有圣龙殿身份，比较合适。为了维扬乃至江南的清净，还望你能接受，我替整个江南父老先谢谢您！”
说着，给天泽重重鞠了一个躬。
天泽见他说得严肃，也坐正，说：“沈市首但说无妨，只要我力所能及，一定鼎力相助。”
沈前进说：“你听说过扬州瘦马吗？”
天泽是历史老师，对古代万恶的扬州瘦马行业怎会不知道。
扬州在古代是两淮盐商的聚居地，盐商当年可谓是富甲一方，生活奢侈程度可与皇家媲美，他们的富足由此也养活了一大批傍其生存的行业，“养瘦马”就是其中之一。
扬州瘦马是迎合盐商们变态心理需求而产生的。
瘦马是一个对女性带有侮辱性的词语，意为可以对女性任意摧残和蹂躏，如同役使凌虐弱小的马匹一般。
为何称为“瘦马”。因为从事“养瘦马”的牙公和牙婆低价买来贫家幼女，养成后再高价卖出去，这和商人低价买来瘦马，养肥后再高价卖出的经营方式一样，所以人们就称这类女性为“瘦马”。
到了明清时期，“养瘦马”成了一项暴利的投资，有一大批人专门从事此项职业。
先出资把贫苦家庭中面貌姣好的女孩买回后调习，教她们歌舞、琴棋书画，长成后卖与富人作妾或入秦楼楚馆，以此从中牟利。因贫女多瘦弱，“瘦马”之名由此而来。初买童女时不过十几贯钱，待其出嫁时，可赚达千五百两。一般百姓见有利可图，竞相效法，蔚为风气，明代扬州盐商垄断全国的盐运业，腰缠万贯、富甲天下，故在当时全国，扬州“养瘦马”之风最盛。
这些女孩被买来后，就教她们琴棋书画，使各方面都具备一个做小妾的条件。
“扬州瘦马”，与马无关。从明朝开始，在扬州一带，出现了大量经过专门培训、预备嫁予富商作小妾的年轻女子，而这些女子以瘦为美，个个苗条消瘦，因此被称为“扬州瘦马”。到了明清时期，“养瘦马”成了一项暴利的投资，有一大批人专门从事此项职业。
“瘦马”的风行，与扬州的经济发展有密切的关系。在明清时期，扬州出现了一批富得流油的盐商。扬州城内，繁华骚动，歌舞升平。
在那些大腹便便的盐商身边，围聚着一堆恶心的苍蝇，只要他们稍稍透露了纳妾之意，那些人口贩子就会一窝蜂扑将上去。在扬州，从事介绍“瘦马”职业的人达到百人。繁华的扬州城，“瘦马”在经过一番苛刻的调教后，被卖到全国各地。
清代丁耀亢在《续金瓶》一书中对“瘦马”也有描述。一等资质的女孩，将被教授“弹琴吹箫，吟诗写字，画画围棋，打双陆，抹骨牌，百般淫巧”，以及精细的化妆技巧和形体训练。二等资质的女孩，也能识些字、弹点曲，但主要则是被培养成财会人才，懂得记账管事，以便辅助商人，成为一个好助理。三等资质的女孩则不让识字，只是习些女红、裁剪，或是“油炸蒸酥，做炉食、摆果品、各有手艺”，被培养成合格的主妇。当然，所有的这些煞费苦心的培训都是为了将来能找个好买主，卖个好价钱。
在“瘦马”的买卖中，她们像商品一样被挑三拣四。“至瘦马家，坐定，进茶，牙婆扶瘦马出，曰：‘姑娘拜客。’下拜。曰：‘姑娘往上走。’走。曰：‘姑娘转身。’转身向明立，面出。曰：‘姑娘借手。’尽褫其袂，手出、臂出、肤亦出。曰：‘姑娘睄相公。’转眼偷觑，眼出。曰：‘姑娘几岁。’曰几岁，声出。曰：‘姑娘再走走。’以手拉其裙，趾出。然看趾有法，凡出门裙幅先响者，必大；高系其裙，人未出而趾先出者，必小。曰：‘姑娘请回。’一人进，一人又出。看一家必五六人，咸如之。”
“瘦马”多是贫苦人家的孩子，在七八岁之时，被人口贩子买去。之后，等待她们的就是漫长的集中营式的魔鬼训练期。“瘦马”的瘦，既有天生体弱的原因，也是被刻意“饿”出来的。依据先天条件，“瘦马”被分为三六九等。
并不是所有的“瘦马”都能成功地嫁入富豪之家。最后，有些被挑剩下的“瘦马”不得不被送入秦楼楚馆。在秦淮河畔，“扬邦”歌女大多是“瘦马”出身。而那些“有幸”被官宦富商、贵公子纳为小妾的“瘦马”，也并不见得从此就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
天泽问：“怎么，这丑恶的现象现在死灰复燃了？”
沈前进说：“最早在刀疤脸案中有小喽啰交代过，但后来没查到实证，也就不了了之。后来吕小果案，有几个受害者曾被骗到姑苏，金陵，怀疑有一帮人在做扬州瘦马勾当，很可能与那个家族有关。”
沈前进说着，手指指指北方。
天泽明白。
他立刻表示：“这件事我接下了，花再大力气也要把这件事查明，解救受害女子，还百姓一个清净的江南。”
沈前进说：“这件事目前就你知我知，王建升都不知道。你要注意保护自已，不可冒险。另外我给不了你人力物力支持，一切全都靠你，暗中进行吧。听说史家和你关系很好，可以作为你的暗棋，你培养一下，以后也能成为你的得力助手。”
天泽心里一动，这倒是个好主意。
他秘密约了史家兄弟，就在他们家族密室，组建了一支秘密小队，代号“天网”，辅助天泽暗查扬州瘦马案件。
天泽给他们留下几瓶晋级丹药，十亿活动经费，叫史家烨负责挑人，他们单线联系。
史家华说：“赵老弟今天来到我们史家密室，就是自己人，我送你一件藏品，我们史家从先祖传到现在，也没看出什么。”
说着，从史家宝库里拿出一个紫檀木盒，擦拭干净，打开，里面是一幅卷轴，展开，是一幅书法拓本，极为古老，非隶非篆。
天泽看了一眼，大惊：“皇象的《天发神谶碑》完整拓本！碑没断三截之前拓的，这太珍贵了，怎么不交上去。”
“不可，先祖有过记载诫谕，此文华覈所写，皇象所刻，藏有机密，不能在世俗流传，怕惹出祸端。赵老弟身具气运，有民族大义，今赠予你，也算物得其主。”
天泽兴趣被调动起来，也不客气，收下放好，以后慢慢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