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夜,寒风一个劲的往房间里灌,
今天晚上要是敞着门睡一晚上,她第二天还不得被冻成一根钟薛高?
正想着应对之策,却瞧见门外凌不慕颀长挺拔的身影再度向她靠近,
不同的是,这一次他手中多出了两样东西。
一样是干净的棉布带,另一样,则是装着九天金疮药的龙纹玉净瓶。
他将东西摆放在桌案上,冲顾羡羡勾了勾手指,
“过来。”
“哦”
顾羡羡磨磨唧唧地走到桌案旁落座,又见凌不慕不耐烦地敲击了两下桌案:
“手放上来。”
她将受伤的右手仰面朝上搭在桌案上,见凌不慕动手想要将绷带拆开,忙道:
“陛下,这伤势我已经处理好了,就不用”
“闭嘴。”凌不慕才不管她说些什么,已经开始动手替她解绷带了。
他虽然态度冷漠,语气生硬,但是手上的动作却很轻,生怕弄疼了顾羡羡一样。
一边接,还不忘一边吐槽道:
“这绷带被你缠成这样,你当自己是个粽子?”
说着又极不耐烦地叹了口气,小声喃喃一句:“笨手笨脚的。一点也不让朕省心。”
顾羡羡:“”
这位兄台,请问你自己骂自己,骂得开心吗?
她怔怔地看着专注替她处理伤口的凌不慕,
此刻男人正低着头,漆黑的眸光落在少女莹白的手腕上。
月光洒落,将他脸部的线条削得立体分明,是让人挪不开眼的好看。
上完药,一只骨节清晰分明的手,慢条斯理地将棉布带绑起来,
末了才将一直垂落在身旁、带着龙纹手套的右手举起来,将棉布带多余的部分,系出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做完这些,他拍了拍手,将残余的药粉掸落干净,
“这几日沐浴不要见水。药你拿着,一日一换。懂?”
“嗯,多谢陛下。”
自从看见他右手带着的那个手套后,顾羡羡的目光就一直都没有从他的右手上挪开。
心想这人可真奇怪,大半夜的还要戴着手套耍酷吗?
还是说,他跟所有言情小说里面的霸总男主一样,都有洁癖这个固定的模板人设?
凌不慕似乎察觉到了她目光的窥探,于是起身将手背在了身后去。
顾羡羡将目光收拢回来,
“陛下,时辰不早了,您早些休息吧?”
凌不慕浅浅颔首,余光瞄了一眼被他撞坏的门,道:
“收拾出来的庑房就这一间,门坏了关不上,你这么睡一夜,明日不冻死你才怪。”
“你是在御前伺候的,你染上风寒,朕也得跟着遭殃。”
他缓了缓,十分刻意的咳嗽了两声,接着说:
“这样吧,今夜朕委屈一下,你来朕寝殿睡。”
“???”
顾羡羡浅棕色的猫眸睁的浑圆,头都快摇成了拨浪鼓:
“不、不了吧?奴才卑贱之躯,如何能与陛下同屋而眠?奴才多盖两床被子就成,陛下还是”
“嗯?”凌不慕眼角微挑,语气凛然而危险:
“都是男人,朕不嫌弃你,你敢拒绝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