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是个什么东西?”李公公打量了顾羡羡一番,恍然大悟道:
“哦!杂家知道了!定是你这个小太监帮着他欺负我们大皇子的!你一个奴才,怎敢欺负到主子头上去,你”
“这话应该问问你自己。”顾羡羡冷着声音打断了李公公的话,转而眸光犀利地瞪着他:
“六皇子也是主子,你一个奴才怎敢让他冲你下跪?”
说着上手与李公公拉扯起来:“你即刻跟我去九重阁面见陛下,我倒要问问,这皇子给太监下跪,是个什么规矩!”
“你撒开!”李公公猛地甩开她的手,他的表情明显有些慌了,结巴地说:
“杂家可没有!你、你别血口喷人!杂家若是欺负了六皇子,杂家便永不超生!”
“就你?嘁~”顾羡羡满眼鄙夷打量了李公公一番,最终将目光落定在他的裤裆上,幽幽道:
“你生一个都费劲,还想超生?你在想屁吃?”
“你你你!你敢羞辱杂家?”
李公公被气得面红耳赤,半晌都说不出来一句全话。
顾羡羡懒得和他再纠缠,忽而计上心来,将从国库里偷来的金锭递给了李公公,
而后好声好气的对他说:
“李公公是大皇子跟前儿的红人,何必为了一些琐事来找六皇子的麻烦?这金锭你拿着,且把东西还给六皇子。不然事情闹大了,彼此都不好收场。”
李公公瞧见那金锭,眼神都亮了。
他故作镇定将金锭揣进怀里,清了清嗓说:
“咳咳,看在你这小太监懂规矩的份儿上,今日这事儿,杂家就不与你们计较了。”
说罢把手中攥着的油纸包丢给顾羡羡,喜滋滋地走了。
凌不慕瞧见顾羡羡是用一锭金子换回来的油纸包,有些替她觉得不值,
“初一哥哥,这东西没有那么贵。”
顾羡羡回头,低眸冲他微笑着:“千金难买你高兴,你喜欢就好。”
当然了
反正花的也不是自己的钱。
那金子是从国库偷出来的,到时候国库盘库的时候发现少了金锭,顺藤摸瓜查到李公公身上,他还不得挨上几十大板屁股开花?
她将油纸包丢给小凌不慕,然后说:
“这里头是什么东西,对你那么重要?”
凌不慕不语,只等两个人回到暗牢后,他才不疾不徐地将油纸包拆开,
一股扑鼻而来的药粉味卷入了顾羡羡的鼻腔,
她看着油纸上的细腻褐色粉末,一时间没回过神来。
凌不慕却笑着说:“这是我从御药房买来的人参鹿茸粉,总比我自己做的草药止血的效果要好许多。”
一股暖意从心底最柔软的地方涌出来,在顾羡羡的胸腔肆意乱撞着。
她见过凌不慕坚毅不服输的模样,所以他为了给自己买药,而不惜隐忍着要给旁人下跪的模样,才更能牵动顾羡羡的情绪。
她又听凌不慕有些懊丧自责地说:
“其实金疮药的效果更好,但是我的钱不够了”
“不是从没人给你银子吗?你的钱从哪儿来的?”顾羡羡问。
凌不慕抓起她的手腕,认真盯着她的伤口,
一边给她上药,一边说:
“我过生辰的前一日,皇后娘娘偷偷塞给了我二两银子,刚好够买这些。”
顾羡羡一听,就知道小家伙是被御药房的人给坑了。
但是
他自己都过得这么艰难了,
为什么还要用全部的积蓄,来给自己买药疗伤?
她忍不住发问:“为了我这点小伤,你把皇后娘娘给你的银子都花完了,值得吗?”
“当然了!”
小家伙几乎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用力点头应下她的话,
“因为初一哥哥是除了母妃以外,唯一一个不嫌弃我,肯对我好的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