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走远后，顾羡羡才从屏风后面探出了半个脑袋来，
“pusi~pusi~”
她吐了两声‘信子’，将凌不慕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凌不慕看见她后，表情明显吃惊了一下，
“初一哥哥？你”他看看门外，又看看屏风后面的顾羡羡，结巴道：
“你怎么会在这里？”
顾羡羡：“你别管我怎么会在这里，我现在跟你说的话你记清楚了，等下你父皇问你，你就这么回他。”
“你就说，你没有拿走夜明珠，但是你确实看见夜明珠了。”
“你白天在御花园里碰见三皇子的时候，见到他拿着夜明珠在把玩。”
“他看见你来了，立马将夜明珠收起来，还说让你少管闲事。”
“至于三皇子为什么要说夜明珠是你偷的，你也不知道。”
凌不慕显然没有听明白顾羡羡为什么要让他这么说，
他一脸的倔强，似乎还有些赌气，
“可是我就是没有见过夜明珠，我为什么要对父皇撒谎？”
“母妃教过我，身正不怕影子斜。我没做过的事，父皇一定会查明真相，还我一个公道。”
“你是不是傻？”顾羡羡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身子前倾，面色骤冷，
“今日这事，摆明就是三皇子要陷害你。他既然要陷害你，必然已经做足了准备。”
“一个无辜的人，被人迎面泼了一盆脏水，臭味也只会从他身上散出来，而不是泼水的那个人。”
“你如果不想被人泼脏水，就只能自己先成为泼脏水的人。”
她想起了自己的遭遇，想起了自己曾经因为善良吃过的亏，语气愈发严肃，
“你要记住，面对要害你的人，你绝对不能心慈手软。”
“别人害你，你就害他，甚至要比他还狠！”
“这样他们就会知道你不是好惹的，就不敢再欺负你！”
说话间，她听见门外传来太监恭维的声音，应该是老皇尊朝着偏殿走来了。
她立马缩回屏风后面重新躲好，又压着嗓音叮嘱了凌不慕一句，
“你不想挨打，就必须对你父皇撒谎，必须把脏水泼到三皇子身上去。记住了吗？”
可惜只有五岁的凌不慕，似乎无法理解她话里面的深意。
他的表情有些木讷，脑海中回荡着母妃对于他的谆谆教诲。
母妃从小就教育他，做人最重要的，就是要诚实善良。
只要自己行得正坐得端，就什么都不需要怕。
‘吱呀’
偏殿的门被缓缓推开，老皇尊带着三皇子缓步入内。
凌不慕向老皇尊恭谨一揖，“儿臣给父皇请安。”
老皇尊垂眸睨他一眼，眼神冷漠至极。
三皇子从旁道：“父皇！儿臣亲眼瞧见了，就是他偷了西域的贡品！”
“是不是你？”
老皇尊语气生硬，是不带丝毫感情的质问。
凌不慕垂着头，半晌都没有回话。
忽地，老皇尊毫无征兆地抬手掴了他一耳光。
少年被打倒在地，脸上清晰可见的巴掌印惹人心疼。
老皇尊蹙起眉头来，冲他怒斥了一声，
“朕在问你话，抬起头来看着朕！”
那声音砸进凌不慕的耳蜗里，让他不自觉攥紧了拳头。
“不是”
他猛地抬起头，幽暗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老皇尊的眼睛，语气坚定道：
“贡品不是我偷的，是三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