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羡羡问：“陛下是如何知道奴才腹痛的？”
凌不慕压根就懒得搭理她。
要不是因为她不适的症状他可以感同身受，他才懒得理她死活。
金岐丸药效强劲，强迫顾羡羡吃下去后没多久，凌不慕自身腹痛的症状就全然消失了。
他目光落定在于顾羡羡床榻之上，那两名躺得东倒西歪的内监身上，问道：
“为何杀你？”
顾羡羡晃了晃脑袋，“不知道奴才也没得罪过什么人，就是今儿个在御花园和瑶嫔娘娘起了点冲突。可为着这么点小事，瑶嫔娘娘也犯不着要奴才的命吧？”
她装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实则是茶里茶气地端起屎盆子就往瑶嫔脸上扣。
凌不慕骨节分明的手指提起茶壶把儿，拎着它将满壶的水泼在了那两名内监的脸上。
他二人打了个激灵，瞬间清醒过来。
在瞧见凌不慕后，皆吓得失了魂，连滚带爬地爬到他身前跪下，叩首不已，
“奴才给陛下请安，陛下万福！”
凌不慕冷眸微眯觑着他们，“谁派你们来的？”
“这”
两人慌乱间对视了一眼，支支吾吾的半晌说不出一句全话来。
凌不慕右手缓缓垂下，宽阔的手掌覆在距他相近的一名内监的颅顶之上。
“陛下，奴才唔”
他刚想说什么，凌不慕却掌心遽然发力，生生拧断了他的脖颈。
“啊！！”
一道刺耳的尖叫声钻进了凌不慕的耳畔，
那声音又尖又细，像是女人。
凌不慕缓缓回眸，见顾羡羡此刻正双手捂嘴，双眸惊恐地瞪得浑圆。
在目光与他对上的一瞬，才慌忙将手放下来，佯装淡定敛正容色。
凌不慕懒得搭理她，继续问另一个已经被吓傻了的内监，
“朕再问你一遍，是谁，派你们来的？”
他问话的口吻很平淡，似是再寻常不过的语气，连一点威胁都没有。
可与生俱来的帝王气场，却令人控制不住汗毛耸立，浑身打颤。
内监哆嗦着叩首，将糙石地砖砸得‘啪啪’作响，
“陛下饶命！是是瑶嫔娘娘！”
闻言，凌不慕摩挲着拇指上的墨玉扳指，心下思忖此事：
瑶嫔。果然是她。
此番三皇子暴毙，北境大破，瑶嫔的父亲于此战有功。
这个时候，如果他为了一个小太监而降了瑶嫔的位份，于情于理都不妥当。
但不给瑶嫔点教训的话，顾羡羡得罪过她，日后她肯定还会继续想法子加害。
好在瑶嫔是个色厉内荏的纸老虎，
她声势大，胆子小，经不起吓。
于是凌不慕便对那个还在磕头的太监说：
“将尸体拖到瑶嫔宫门外面，告诉她若再敢有下次，断颈之人便会是她。”
内监如蒙大赦，拖着同伴的尸体一刻也不敢停留地跑了。
凌不慕这才得空，转而仔细打量了顾羡羡一番，
“你方才的叫声，像女人。”
被他突然这么一问，顾羡羡心尖猛地一颤。
她要是这会儿露馅了，让暴君知道她是个女人，那下一刻被拧断脖子的，不就该是她了？
她强作镇定，刻意压着嗓子，从喉咙里面发出了一天不抽三包烟都发不出来的烟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