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熟，喊不出名儿。”
程易沉默不语。
他脑海里在复盘刚才发生的事儿，这三人直接朝着自己来的，显然自己就是目标，怕不是自己得罪了什么人。
杨受先看了一眼狼藉的场地，气得大发雷霆。
见周边几个看场子的还在愣着，气得大骂。
“养你们几个有什么用？带着家伙事儿的人也敢放进来？今儿个是没伤着人，要是真伤着了，你们拿什么和我交代？！”
一个个被训斥得低了头不吭声。
还有一些姑娘被吓哭了，呜咽着躲在一旁。
事情闹成这样，今天这周年庆是没法儿进行下去了，有人报了警，没一会儿公安也来了。
瞧着威子等人躺地上，后脑勺都是血，又赶紧拉着去了卫生院。
杨受先显然和里头有关系，打了个招呼，又让程易和林耀生等人跟着去走了个流程，莫约十点多的时候，几人这才从所里头出来。
天色黑沉沉的，月光也被云层遮着。
程易胳膊上刀片划过的地方有点深，威子毕竟是下了狠手，这会儿虽然包扎着，但是隐约能瞧见渗出了血。
林耀生和二虎子等人也跟在他身后，一时之间没人说话。
“今天的事儿谢了。”
程易开口道。
他扭头，看了一眼林耀生，举了举胳膊道，“要不是你提醒，这口子可能就开在脸上了。”
林耀生挠了挠头。
“程哥，你是不是得罪人了？这威子就是拿钱办事儿的主儿，估摸着有人给他钱，叫他弄你，怕不是歌舞厅里头别的驻唱？你抢了他们的饭碗？”
林耀生问道。
程易摇了摇头。
“等公安问了话再说。”
他不愿去瞎猜，而且杨受先刚才也保证了，一定会给自己一个交代。
程易看了一眼夜色，心里头忽然想起了上辈子的事儿。
按照时间线走，这个月月底，金凤凰歌舞厅就要出事儿了。
这段时间在金凤凰歌舞厅唱歌以来，他多多少少发现了这里头的一些暗流。
九十年代，社会并不太平。
尤其是从缅甸那边传过来的一些东西，层层剥削贩卖到了元安县，价格高的吓人，利润也是。
这种玩意儿交易，得有一个安全的场所。
像是歌舞厅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最好不过。
程易想起上辈子看的报纸，被抓的大大小小六七个，杨受先并没有参与，可是有一个收留他人的罪名。
这事情闹得大，没人敢保他，在里面蹲了几年出来，媳妇儿跟人跑了，钱也全都被人卷走，再后来就不知所踪了。
这一次事情闹得轰轰烈烈，也算是扫黑除恶的第一枪。
甚至还死了个人。
不过应该不是所里头的公安，而是不小心混进去的倒霉蛋，程易扫了一眼，叫什么三东子，也是个二流子，恰好在县城，被吸得上了头的人捅了两刀，死在了包间里。
之所以刊登报纸，是因为没人去认领尸体。
就好像是个无关紧要的人。
再往后，程易就没关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