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对不起，大哥，我不是故意的。我马上给你擦干净。”
惊慌失措的道歉声，从耳边传来。
在寨子里的泥土路上，一个头发蓬乱的少年。背着背篓正蹲在一个男人的身旁，忙不迭的要用满是汗渍的手，去擦男人浅灰色裤子上的黑色水渍印。旁边还放着一个装满河虾的小水桶。
男人寸头，在额头侧边纹着一只苍蝇。脸上一条醒目渗人的刀疤。
黑色的紧身背心。孔武健硕的身躯，红胴色的肌肉棱角分明。
胸前挂着一串圆润的佛珠。左手手腕上戴着一块黄灿灿的手表，手里夹着一支粗雪茄烟。两只手上都是金灿灿的戒指。
右手里拎着一个手包。腰上挂着一把短刀。
脚上穿着黑色圆头登山皮靴。
黑白分明的眼睛正目光犀利的，看着少年。
见少年要上前擦裤子上的水渍。便后退半步，抬脚抵在少年的肩头上。
“小子，爷我刚上身的裤子，就让你毁了，怎么说吧？”
“大哥，我不是故意，我，我给你擦干净。”少年面红耳赤，胆怯的说着。
“爷，我这三千多的裤子，你一句不是故意的，就算完了。”
“大哥，我真不是故意的。”少年只是低头，一句句的重复说着。
“爷。也没说你是故意的，可爷这裤子，让你整个黑印子，你说怎弄吧？”
男用抬着的脚蹬倒了少年。
“怎么着？就这一句。”
说着蹲下身子，用手包拍打了一下少年的肩膀。
少年哭出了声。
旁边越来越多的人，围了一圈。有人劝道，“小伙，你看他赔的起吗？”
“算了吧。那孩子也不是诚心弄脏的。”
“你个大男人，别欺负孩子。”
“操，谁他妈的，说的，我欺负他。给我站出来。别站着说话不腰疼。
这事搁你身上试试？
弄脏我裤子，成我欺负他了？
你仁义！你是贵人！你大人大量！我这裤子，你他妈的替他赔啊！”
男人站在那里吼叫着，怼着周围的人。
周围的人渐渐的不在言语。
男人又蹲下身子，对着少年。
“别他妈哭了，在哭把你鸡薅下去。说怎么整？”
少年坐起身，解下身上的背篓，抱到身前，揭开背篓上的蒙布，里面有三条河鱼。又拿过装着河虾的小水桶。都放到男人跟前。
“大哥，大哥，我，我没钱，弄脏你的裤子，我，我真不是故意的，只能把这些赔给你。”
少年梗咽着说着。
男人从旁边的路边摊上要了一个方便袋。
在小水桶里抓了几把河虾。
“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就有理了。不是故意的就不用赔了吗？啊？
记住了。以后遇到事，你的拿出态度来。拿出诚意来。滚吧。”男人说着用手拍了拍少年的肩膀。
自己站起来就走。
少年坐在原地，梗咽说着“谢谢大哥，谢谢大哥。”
围观的众人渐渐散去。
张羽和阿玉也离开了寨子。
“羽哥，刚才那个人看着好凶啊，我替那个男孩担心了好半天。”
“是啊，裤子要真是三千多。那男孩绝对赔不起。
好在，也不是，真的要他赔。
咱们去前边的镇上休息一夜。大后天差不多就到家了。
阿玉，看看咱们在买点什么不？”
阿玉挽着张羽的胳膊，“已经买了很多东西了，不买了。咱们还是去前面的镇上吧。”
两人开车离开寨子不远，公路边上便有人，手里拿着钱，挥舞胳膊拦着过往的车辆。
“羽哥，他们做什么？”阿玉好奇的问。
“搭顺风车，我以前也干过。哈哈。”张羽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