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降临，两个人在车里，吃过晚饭，沉沉睡去。
夜宁静而深远，风吹着树叶沙沙的响着，恍恍惚惚睡梦中，张羽觉察到，阿玉的手紧紧的握着自己的手，一层湿汗。
“阿玉，怎么了？”
“嘘，羽哥，你先别说话。你听。”
感觉到阿玉的紧张，张羽坐起来，细细的听着，除了风吹动树叶的声音，什么也听到，刚要说话。
“哐当，哐当。”的声音，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
“羽哥，你听到了吗？”
“听到了，你别怕，有我呢。”
声音消失了，过了好一会。
“哐当，哐当。”又是两声。声音却近了许多，声音也更大。
张羽和阿玉两个人趴在车窗上，努力的向外看着，黑呼呼的什么也看不到。
张羽爬到驾驶座上，把汽车打着火，将车的远光灯打开，把汽车调整方向，照向声音来源的方向。
只见两头黑色高大的母牛，脖子上挂着厚重木玲当，后面跟着四五小牛犊悠闲的走在公路上，边走边吃着路边的野草。
张羽一把抱着阿玉。
“看看，牛，家里养的牛，挂着玲当呢。还害怕不。”
说着亲了阿玉一下，关掉远光灯。车子没有马上熄火，怕自己的远光灯惊扰到牛群。而让牛群攻击自己。
等牛群走远，才将汽车熄火，抱着阿玉想再睡会，可这一夜注定睡的不踏实。
渐渐的山风越来越大，能明显的感觉到，汽车被风吹的左右摇摆，有些沙石敲打车上，敲打在废弃加油站的玻璃窗，发出啪啦，啪啦的响声。
几个小时过去了，风停了，一切又归于宁静。天渐渐的有了一丝亮光。
张羽昏昏沉沉的刚要进入梦乡，轰隆隆机器的嘈杂声，轰鸣入耳。
一辆天蓝色破旧的三轮车，从公路的远方，冒着滚滚黑烟，急奔而来。两里地之外都能听到三轮车嘈杂的噪音声。
看着它奔驰而过，渐行渐远。
张羽推开车门下车，“妈的，老子不睡了。”
解了个手，张羽打了几遍太极十三式。
精神很多，看阿玉睡的很香很沉，把被子给阿玉盖好。忍不住又亲了一下阿玉。
将座椅调好，平移缓慢的离开了这个废弃的加油站。
走出了十几公里，终于又见到了乡村，几百户的村子，只有几家冒着袅袅炊烟。
经过了村庄，又一路向前，道路逐渐变的宽广，两车道同向而行。
又有加油站出现，张羽把车开了进去。
“九十二号，加满，那边有好村镇，地呀什么的都荒弃了您知道怎么回事吗？”
张羽向加油员打听着。
“前面洪山县想变市，人口不够，所以把山里的人都迁过来了。所以山里的很多村镇都荒弃了。你是过来旅游的？”
“是，和媳妇自驾游。这样方便，行程自己说的算。”
“加满了，四百二十五，你是刷卡还是现金？”
“现金，稍等一下。”
张羽返身上车，从阿玉的包里拿出五百元现金。下车交给加油员，等着找零。
后面的司机着急了，按着喇叭催促着，加油员示意张羽，先把车开到一边。让后面的车上来。
张羽顺从的把车开到一边，停好。阿玉也醒了。
“羽哥，这是哪？”
“咱们快到洪山县了，阿玉饿吗？”
“不饿，羽哥，咱们一会到洪山县吃吧。”
“好，我去把零钱拿回来。”
说着张羽下车去找加油员。却见到后车司机，一口痰吐在另一个加油员的脸上。
张羽不明所以眨巴着眼睛看着，又沉思，先要钱要紧。
“师父，我的钱呢？咋回事？”
“给，你车一走，他不上来吗，压着油枪管了，让他挪一下，不乐意了。”
“这什么人呢，欠教育。”张羽刚想走。
“站住，谁裤裆没捂严实，把你给露出来了，你知道我爹是谁吗？”
后车豪横的咆哮着。
“你爹是谁那的问你妈，谁知道你妈给你找到了几个爹。”
张羽不屑的回怼着。转身上了车。一脚油门，离开了加油站。
“你，你他妈的给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