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女经”。
贾环振振有词，吼出了书名。
“哈哈……”
一阵哄笑。
男女老幼，笑得前俯后仰。
我一口酒，差点喷琼林脸上。
“哟嚯，在府里开始乱搞了啊。”
“哟，毛都没长齐，就学坏搞娘们。”
“人都没了，还往死人身上泼脏水，够坏！”
贾蓉憋住笑意，脸色涨的通红，没想到他这个四叔，居然如此不堪。
贾探春黑着脸。在家丢脸也罢了，如今在全村人面前，把整个荣国府的脸抹了个漆黑。
她离了坐，挺着腰杆，丢了贾环，兀自回府。
秦可卿笑着，摇摇头，随了探春离去。
整个贾家村的人，发出此起彼伏的笑声。
贾代儒一张老脸没地方搁，自己是教书先生，儿子居然跟贾环厮混，还一起欣赏研究素女经。
成何体统，成何体统！
猪头拐杖插着地板“铛铛”响。
贾环憋红了脸，“笑什么笑，说话不算数，滚几把操蛋。我说不来，偏要我来。琏哥哥不来，宝玉哥哥也不来，就知道差使我来，我来个球球。”
说完，掏了一把瓜子塞入口袋，拔了个鸡腿，甩了杯子离开。
贾代儒嘴角不停的抽搐。
琼林说：“我说了吧，这个贾环真不是个东西。人家一堂丧事，愣是给他整成了喜事。你说这人是不是缺根筋！踏马，还欠我半两赌债。”
我说：“你说得对，这个人缺根筋。大庭广众之下，谈论素女经，还缺了另外一根茎！”
贾家东西二府，现在只剩下贾芸。
他起身，来到贾代儒跟前，抱拳。
“贾老师，我四叔少不更事，给您添堵了。明儿，我去西府一趟，跟贾政老爷说道说道，必定惩罚四叔。您多多担待。”
族老坐在旁边，置身事外，一声不吭。
现见东府贾芸给台阶，也纷纷劝说。
“老儒，贾芸大爷说的对，别跟年轻人一般见识。”
“老代，死者为大，办好贾瑞的后事吧。”
“老贾，西府那边，我们过两天走一遭，兴师问罪。今天先不管贾环这厮！”
七房妻妾的娘家亲舅姑婆，也做和事佬。
一名三十多岁男子，拍了拍贾代儒的肩膀，
“妹夫，算了，处理好外甥的后事吧！”
啊哈。
这辈分有点乱，
还有点荒唐。
琼林凑了过来，说：“这是六房妾室的亲哥，做生意，有点钱，说话有分量。不过，这小年轻，管七十多岁贾代儒叫做妹夫，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有点违和！”
我心里嘠蹬一惊。
玛德，
这也是我舅子。
六房是我义妻。
义妻的舅子，不就是我义舅子吗？
……